*依旧是根总吐便当系列( •̀ ω •́ )
*世界上最长的路是根总的套路
*别把逼真的TM宝宝不当根总
*短小篇，祝食用愉快

Shaw最近一直在为一件事感到头疼。

天知道她和Bear做号码有多么辛苦，白天在外忙忙碌碌，上次她为了在地铁里抓到即将自爆的号码活生生被挤成了沙丁鱼。那时候她简直就快把摄像头盯爆了，因为她并不相信在这种条件下那货能腾出手来引爆自己。何况在这样的一班地铁上面，就算他怀着自爆的心态上车，也会喊着妈妈要下去喘口气的。哪还有什么机会自爆。虽然后来机器在她坐在沙发上吃着三明治顺带吐槽一部毫无专业水平的恐怖电影的时候，非常认真地用糯糯的声音向她道歉，她还是选择了不和这个讨厌的人工智能交流。

但是机器总有特殊的办法纠缠着她，就像那家伙以前一样。总是挑一些要命的时间和她搭讪，聊一些她跟本就不关心的话题，在她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电费涨价了之后，故作遗憾地笑笑，然后就给她分派如此的任务道歉。可是她还是拒绝接受这些道歉，就像以前总是拒绝那家伙不着边际的小动作一样。所以机器换了一种方式，开始无微不至地关心她。

比如说机器谄媚地在她打沙袋的时候报上她的身体数据。心跳，血压，呼吸......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用那个声音独有的温柔劝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You need some water，Shaw.”

那语气就像在说“I need you”一样，听得出来机器现在模仿得越来越形象，那些微微焦虑的语气，不容置疑的霸道味道都呈现得惟妙惟肖。以至于一直把机器这样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Shaw也有了瞬间的一滞。她刚刚真的感觉烦人的Root就在跟她说话。

不过意识到机器刻意保持的沉默里面有了得逞的意味，她立刻继续手上的动作，而且越来越用力。她在嘴里一下下数着挥拳的次数，这样就可以盖过机器的声音。她要一直这样打下去，知道机器意识到和自己道歉是一件徒劳的事，讨好愤怒的自己是一件徒劳的事。

终于，在她最后一拳把沙袋打穿的时候，机器断开了和她的连接。她站在空旷的房间里面，看着沙袋摇摇晃晃地吐出沙子，长长地呼气。

这样的冷暴力很有效，不久之后机器就向她发誓不会在让她去做这样浪费生命的任务了。那是在地铁事件之后的一个周末，Shaw充分享受了耳朵里一片安静的自由。她每天剩下的事就是锻炼，喂Bear，吃东西，看电视和睡觉。偶尔也会看看书上上网，然后在每一个愚蠢的“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吗”的投票后面投一个“NO”。开玩笑，冷冰冰的机器能够取代活生生的人吗？它能能够微笑吗？能够拥抱吗？

她准备关掉电脑睡觉，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对话框。

“真绝对呢，Shaw。”

一看就知道是机器又回来了。所以Shaw动了动手指，“你最好不要装神弄鬼。”

于是耳朵里就出现了那个粘人的声音，听上去居然还在喘气。Shaw挑了挑眉毛，不知道机器这是在演哪出戏。她把腿翘在电脑桌上，抱着双臂准备听机器的辩解。

“你这是线路烧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还喘起来了？”

“我可以把这视为你对我的关心吗？”

那头传来了愉快的笑声。这声音是Shaw最熟悉不过的，带着一点小小的嚣张的轻笑。她知道如果对她说话的不是这台机器而是那个真实的人，她一定会朝她漂亮的小脸蛋狠狠地来上一个上勾拳。不，她摇摇头。如果那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她绝对舍不得打她。

“你对她模仿得最为相像的一点，就是这般无耻的自大。”Shaw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你完全可以把我视作Samantha Groves，我们之间的相似度高达99.6%。”

“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疏远的称谓来称呼她，那样我们的谈话就会进行得顺利得多。”

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开枪的声音，不过机器仍然淡定地说，“这就是你的原因？”

“什么原因？”Shaw真是受不了这和Root一模一样的说话方式，永远留下半截让她去猜，就好像一定要保持那些愚蠢的神秘感一样。

“你觉得人工智能不能取代人类的原因。”

“当然。你永远无法取代她。”

Shaw选择尽快结束这场尴尬又莫名其妙的对话，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她接受了机器的道歉，然后要求它分配给她刺激的任务好让她甩掉这几天越来越严重的空虚感。她需要点什么东西来填满脑子和身体，比如为任务思考和奔跑，然后再极度疲惫地沉睡过去。

机器非常识相地让她阻截了真正的自爆者，捣毁了一个正在分赃的贩毒窝点。总之，她干上了正常的任务，追逐号码，理清线索，查出真相，制止犯罪。

“你高效得就像一个机器，Shaw。”机器在她耳边说，“五点钟方向。”

“这是我所剩不多的有乐趣的事。”Shaw一边放倒一个菜鸟一边寻找新的掩体。

“那你以前还有什么有乐趣的事情吗？在你成为现在这样之前？”

“以前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你甚至知道我父亲的事情，何必问我呢？”

今天的机器变得格外话多，就像那天马上就要去寻死的Root一样，没完没了地说一些追忆金色年华和美好青春或者是感慨人生的话。这让Shaw变得烦躁。

“比如说你和我的前任界面S...Root之间的事情？”

Shaw在打偏之后愤怒地打坏了一个闪着小红点的摄像头。望着满地的刺猬头青年，不耐烦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老旧的天台。这群毛头小子把劫杀的念头打到了富豪家，为首的还算有点脑子，所以Shaw花了一点时间和他周旋。不过现在他正捂着膝盖满地打滚。

虽然如此，在看到骇人的黑衣女人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偷偷摸过被击落的手枪瞄准了那个专打膝盖，目光凶狠的女人的后脑勺。他嘴角拉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注意身后！”

几乎是在机器用巨大音量冲她喊道的同时，Shaw抽出手枪转身补上了两枪。在枪声的余音之中瞪着眼喘息。她的肩膀被子弹擦伤了。

“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她收回手枪，“这下Lionel有得处理了。”

“不是我的原因。你脑子里在想别的事，反应才会如此迟钝。”

Shaw带着被看穿心思的恼怒冲下楼。

“嘿。你喘气的声音就跟你是个活人一样。”

收拾完伤口，Shaw带着同样被收拾好的情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黑黝黝的屏幕。以前Root受伤处理之后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赖在她的公寓。Root会提出一些愚蠢的建议，比如说看电影。虽然Shaw表示她厌恶看那些台词就愚蠢得冒泡的爱情片，但最后还是会妥协，然后在沙发上睡着。

“你这几天还是在家休养比较好。”

又来了。Shaw几乎可以想象如果那时Root在说话，她一定回是那种怕得要死的懦夫的表情。那次她明明也没什么危险，Root瞪大眼睛要她好好保护自己。Shaw当然把那视作无所谓的小事，可是现在想来她倒更希望是Root再这样向她唠叨一遍，而不是找了一个这么拙劣的东西来作为替代。

“Shaw.”

又是那种带了一万分认真的语气，流畅地从耳机里传来。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每次她要去寻死的时候Root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和这个神经病一贯的潇洒自在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严肃正经。她真的敢不敢相信自己会成为她做出这个表情的唯一理由。

“得了吧，你不是她，何必装得这么像呢？”

摆了摆手，Shaw拒绝接受一切来自于机器的说教。当年被Finch烦，后来被Root烦，轮到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干着以前四个人的活还要被Root和Finch留下的“宝贵遗产”烦。

“如果她还在的话，你也不见得会有耐心。”

“别这么有把握。”Shaw越来越觉得那头说话的跟Root本人一模一样。那种惹人厌的黏糊糊的感觉，说话带点上翘的语气，永远不会停止的逗弄。

“听着。”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如果她还在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她继续做你的交互界面。我不会允许她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就比如说为你卖命。如果她能够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像Lionel说的那样睁着眼睛躺在停尸房，我愿意永远不做那些刺激的任务。”

“嘿，听上去很酷。那不是你唯一的乐趣吗。”

“不要用那种开玩笑的语气。”Shaw继续喝着冰冻的啤酒，手臂上的伤也因此没那么作痛，“反正你也没法做到不是吗？你只会在这里进行拙劣的表演，惹我生气逗我开心，挑最要命的时间说最要命的话，还学会了该死的喘气和笑。”

“很高兴你能包容这些。”

“得意忘形。”Shaw从来不吝惜她对于机器的不满之情，“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会带她和我一起去我父母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吃晚餐。可是我对于哪家餐厅最后记忆是和Lionel一起庆祝任务胜利，他还很蠢地请了我一杯酒。”

当Shaw终于受不了机器的催促别上手枪去到那家餐厅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如果真有哪个蠢货要在这家餐厅开枪，她一定会把他打成筛子。如果没有什么蠢货要在这家餐厅开枪的话，她一定会打爆街区内所有的摄像头。新的，旧的，方的，圆的。

然后她坐在机器为她定好的座位上面等待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犯罪分子出现。窗外的纽约夜景格外美丽。在确定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生要命的意外之后，她锁上了手机屏幕，那条餐厅预订成功的消息也随之消失，伴随着消失的是一个可疑的Emoji表情。她难得欣赏一次纽约的夜景。这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保护了大半辈子的城市，喧喧闹闹地融入夜色。

如果不是Shaw的错觉的话，在她细细观察天空中飞过的一架直升机的型号的时候，巨大的窗户映出了一个瘦高的个子，穿着一件单薄得要命的皮衣，栗色头发随着入座的动作轻轻摇晃了几下。她努力保持冷静然后慢慢回头。

“只是听说某人想要和我共进晚餐。”

妖冶的女人带着招牌坏笑注视着一时间无法开口的特工，

“希望这约我赴得不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