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剧情向】Night’s Possibility 午夜將至（二）
（二）
破解安全网络
获取信号……
姓名：Sameen Shaw
身份：执行人
格式化对话
发送……
“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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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
“我凭什么相信你？”Shaw甩开搭在小臂上的输液管。之前她不止一次抱怨过它太长了，也没有用胶布固定，垂下来的部分总会贴着手臂皮肤滑来滑去。但Decima的特工们对她的抱怨置之不理，也许是故意不让她觉得舒心。不，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东西会令她舒心。
Greer微笑着看着Shaw为了一根塑料管抓狂，心平气和地说：“你不必信任我，Sameen，撒玛利亚人才是你唯一需要相信的。撒玛利亚人才是唯一的上帝。”前一天的谈话似乎颇有成效，Shaw醒来后主动要求跟Greer单独谈谈。这位心思细腻的英国老头似乎发现了能够撬动地球的支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帮你做什么事？除了我，你们得有一个计划。”Shaw停止跟那条输液管缠斗，抬起头来盯着英国人满布皱纹的脸。
“你可以帮我们找到Finch的机器所在的位置。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Greer坦然与她黑色的眼睛对视，“我们很有耐心，可以一直等到你的身体康复，如果这样你会安心的话。撒玛利亚人会安排一切。只要是撒玛利亚人选中的人，必会得胜。”
神神叨叨的Greer最后采用了圣经里的句式，Shaw对他单调的传教模式实在兴趣寥寥，打了个呵欠，随便应付了他几句：“暂时就问这么多，我还需要考虑，谁知道撒玛利亚人何时要杀我。”
“永远不要妄想揣测超级人工智能的想法，Sameen，那无异于你仰望夜空试图触摸繁星。”Greer和善地微笑。
老头走后，Shaw坚持尽可能地持续清醒。房间内光线阴暗，仪器发出规律的噪音，输了几天血，她的脸色有些好转。Decima特工终于肯告诉她确切的日期，仍不透露一点外界信息，但从他们难看的脸色显示，Finch他们依然安全。
百叶窗缝隙里的光亮悄然黯淡，Shaw在晚饭后小睡了一会儿，并在子夜到来之前准时醒来。为了不让撒玛利亚人的起疑，她不能形成太规律的作息，而且每次清醒，她都要装作对这间一成不变的小黑屋充满好奇，转着眼珠，目光四处探索。
醒来大约十分钟后，在她十一点方向的那台多参数监护仪瞬间黑屏，紧接着显示出今晚第一行字。
“你很聪明。我已接收到你的信息。”
Shaw保持着她的下巴静止不动，余光看到那句话之后，再直视着两点钟方向的门口好一阵子。这是她无数特工任务以来最轻松也是最枯燥的一次伪装，只用眼睛演出默剧给摄像头看。
尽管病房里某个机器的神秘信息得以传送给她，她无法直接给予回应是双方沟通的最大问题。如何在撒玛利亚人眼皮子底下商量，Shaw的做法是在白天假借与敌人沟通的机会，跟机器隔空传话。目前看来，这次尝试成功了。
屏幕继续显示出新的信息。
“2306.”
读完第二行字，Shaw垂下眼回想了一会儿，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2306，是废弃地铁站里那一节车厢的编号，这是Finch的机器知道而撒玛利亚人答不上来的细节事实。化解了最大的疑虑，Shaw确信眼前跟她“对话”的正是机器，而非撒玛利亚人的某种圈套。她不由得在脑海中想象一段非常机械的女声，这要怪Root总是以“她”来称呼机器。
“我很抱歉，害你身陷囹圄。
但是为了你们每个人的安全，暂时不能通知他们来救你。
我们处在劣势，就快输了。
我不想放弃。
你考虑得很对，我已改变策略，制订一个新计划。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还有机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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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
最近两个月来，Shaw仿佛过着提前退休的闲适生活，在Decima特工们的悉心看护之下，加速恢复健康，已然能下床活动了。
透过这段时间与机器的秘密沟通，Shaw认可并执行了她的第一步计划:首先跟Greer拖延时间，一方面争分夺秒地养伤，另一方面让机器有时间“为下一步做准备”。
然而，昨天夜里，机器告诉她第二步的计划——那是一套Shaw根本无法想象的疯狂计划，充满了巨大的风险。她从清晨醒来就在想要如何跟机器表达她的疑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来探望她的“朋友”是Martine特工。
上周染了黑发的Martine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束在脑后的头发比往常散乱。观察力敏锐的Shaw在她刚进门时就注意到这位撒玛利亚人麾下得力干将领口有发青的印迹。
机会难得，不等对方开口，Shaw便迫不及待地说：“喂，你今天过得不太顺利啊？”
Martine冷冷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房间一侧的配药台。
Shaw继续奚落她：“瞧我说得对吧？黑发让你走霉运，做个金发婊（blonde bitch）才能发挥你的全部潜能。”
Martine没理她，低着头一个个看着药瓶上的标签。
Shaw知道她在强压怒火，自从他们的谈判开启，Greer一定有吩咐过特工不能再加重Shaw的伤势，这让Shaw更加肆无忌惮地发动言语攻击：“不管是谁在你脖子上留下了那条印子，我都要吹一声口哨。”
Martine停止摆弄手中的药瓶，慢慢走到病床边，像一只狩猎的豹子突然启动，扑上去扼住Shaw的脖子：“你知道谁才是贱人吗？”
手腕铐在床架上，Shaw徒劳地挣扎着，病床因两人的纠缠吱呀作响。
这不是在开玩笑，撒玛利亚人女特工的每一个细胞都饱含杀意：“将要永远闭嘴的那个就是……”
房间里响起了电子警报，撒玛利亚人监视着一切，及时召来其他特工拉开愤怒失控的Martine。
医生为Shaw检查伤势，却被她挣脱。她猛烈地咳嗽着，冲着Martine 的方向喊道：“咳咳……你可以杀了我……我一丁点都不在乎……咳咳……要怪就怪你们信错了上帝……”
她们彼此仇恨的眼神吓到了其他人。尽管后来Greer有亲自过来道歉，Shaw从老奸巨猾的英国人身上读出了试探。她很清楚自己今天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和屈服，并不像一个精神就要被击溃的囚徒。于是她借口需要休息，不再说话以免暴露更多。
是夜，她在跟机器约定的时间醒来。
“你差一点浪费了之前的努力。
他们才刚开始相信你有可能会加入他们。
我知道那很难，但我保证不会持续太久。
Shaw，我需要你的帮助。
只有这样做才能帮助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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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
撒玛利亚人不允许Shaw配备武器，但在一周前命令执行人解开了限制她的手铐和束带。Greer还安排了一男一女两名特工贴身守在她身边监视。
这一天，病房的窗帘终于拉开，Decima的核心成员聚集在此。落入敌营以来，Shaw第一次拿到了一个手机。
“你最好祈祷你说的办法行得通。”Martine站在左边最近的位置握着枪，一旦有任何不对劲，女特工动动手指头就能送Shaw上路。
“放轻松，黑发婊。”Shaw很满意身体的恢复情况，自信单手也能夺下死对头的枪，但她不会那么做，“这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我们设下圈套，引他们过来，通过Root人工耳蜗的接收器反追踪到机器的位置，还能抓住执行人作为人质——反正以你的脑袋和本事从来没做过如此高智商的任务吧，白痴？”
“你……”Martine倾上前，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
Greer在两人当场互殴之前赶紧打断，说道：“Sameen，撒玛利亚人已经评估过你的方案，行动顺利的话，你就能以新的身份走出去这里。所以不要犹豫了，快翻开你的福音书吧。这是修正计划（The Correction）的第一页。”
Shaw便扭头不再看着Martine，将手机举到面前。
“真遗憾，”Martine抓住最后机会反击了一句，“你不能亲眼见到我们切开你小女朋友的脑袋了。”
Shaw心里咒骂着，扫了一眼正常运行的多参数监护仪。
她在看着吧？但愿她是对的。
“记住你的承诺。”
看似对Greer说的话，Shaw实际希望抵达的是机器的数据中枢。
她播出自己的号码。如果这个接不通，她会再尝试Finch的和Root的手机号码。
听筒传出讯号接通的长嘟音。一声，两声，三声……
等待的几秒钟里，她只希望尽快结束。会是谁来接起电话呢？声音的主人跟头脑中那个人重叠了。
“喂？”
“Root,是你吗？是我。我需要你的帮助。我……”
她想象自己还是“北极星”特工的时候，并不认识Root、Finch或Reese，名字只是某个目标代号。她只要像执行某一次任务一样，机械地说完该说的，接着挂掉电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或许是本能帮她选择了一种更有效率的方式。
我需要你的帮助。Shaw故意说出这句话，正是当初机器溜进来找她时所说的。仿佛完成了某种达成契约的仪式，她正式成为机器反击计划的一部分。
“搞定了。”她把手机扔给Martine，如释重负地躺进软绵绵的靠枕里。
Greer扬起下巴，转身望了一下对面墙的液晶屏。撒玛利亚人的屏幕重复显示着“Correction”“ Duty”“Authority”之类长时间播放给Shaw观看的单调词语，并没有新的指示。
他缓缓回身，眼里只有高傲与淡漠。“不要辜负这个完美的开始，特工们，让我们给Finch他们一点追踪位置的时间。”他用浓重的英国腔宣布，“修正计划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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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
华盛顿的夜晚跟纽约一样冷，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明明到了春天，路边居然还有顽固不化的残雪。不到二十四小时前，Shaw跟撒玛利亚人的特工一起离开施泰纳精神病学研究所——这间Decima纽约临时总部在一周前就已搬空，留下的人和部分设备只是蒙骗Finch他们的道具，一切都是为了“修正计划”而准备。撒玛利亚人要在这一天彻底铲除后患，开创世界的新秩序。
阿灵顿区西南的一处住宅区，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停在路边。Shaw窝在副驾驶座，身旁和后座一共有四位Decima特工。从纽约到华盛顿的一路上坐在驾驶席上的人不是自己，这让Shaw很难受，好在没愈合的旧伤口不时生疼，将她的注意力从抱怨转移开。为提供“修正计划”建言献策后，Shaw在撒玛利亚人的界面上暂时变成自己人。
她向Greer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亲手解决Control来回报“北极光”对她的格杀令。
夜幕深沉，即将被修正的对象一个一个落入了撒玛利亚人的圈套。Shaw内心焦躁，等待着同伴收到Greer的命令。不管立场属于那一边，她都无法忍受悠闲等待的时间。
十一点整，驾驶座上的壮汉终于接到Greer的加密短信。特工们不需要多说，安静地下车，潜入面前一处登记在一位退役军人名下的屋子。这里是Control的家。
要干掉像Control这样级别的政府高级官员，普通的暗杀并不能阻止FBI和NSA的调查。撒玛利亚人用虚假的短信骗来Control的亲戚接走女儿Julia，然后它的执行人就有足够的时间把室内伪装成入室抢劫或者外国恐怖分子刻意伪造的入室抢劫现场，越是复杂，警方就越难调查出真相。
他们一路从地下室到二楼将所有东西都翻个底朝天。Shaw故意随机去了几个房间，翻动一些东西，有两个特工始终跟她在一起。终于到了二楼尽头左手边Julia的房间。
机器要她找的东西就在桌上——
“嘿，谁开了电视？”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其他人跟着他看过去，矮柜上的电视机确实自动打开，却没有任何节目，只有充满噪点的屏幕。
房间另一头，Shaw趁机立刻背身站在书桌前，两长两短连按台灯开关，支架杆自动开启一个机关，掉出一张小小的记忆卡落在她手心。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她旋即远离书桌，跟其他人并排站在一起。
电视屏幕突然转黑，画面正中央出现一行字:
祝你好运。
“把它关了吧，一定是小孩预约了录制电视节目。”Shaw说。
有人粗暴地拔掉了电源插头，然后继续他们该干的事情。
只有Shaw明白，那是最后的讯号。
Finch的机器下线了。
……
不知过了几个钟头，黑头罩被人一把拉掉，强光刺进Control的眼睛，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上一次如此狼狈地被绑在椅子上还是不久之前的事。记忆仿佛就在昨天，因此，当看清面前举枪的女人，Control的第一反应是放声而笑。
“Shaw.”
“好久不见。”
“看来你又换工作了。”Control环视站在她身后的撒玛利亚人特工，了然地微笑。尽管光线昏暗，她还是能认出这里是自家地下室，Greer口中的归属之地，她即将在此毙命。
“能这样跟你见面，是份好差事。”Shaw单手握着枪，空出的左手接过同伴递来的高尔夫球棒，“这会有点疼，不过我保证它会很快过去的……”
Control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冷静地盯着行刑者，坦然无悔。
Shaw抡起球棒，胳膊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却没有击中俘虏的脑袋，而是顺势继续画完大半个圆弧，重重地落在最靠近她的同伴脸上。与此同时，她右手的枪口亮起火花，连发两枪射中另外两个特工膝盖，并且她顺着两个动作的后座力和离心力后仰倒下，仅剩的第四名特工朝她站立的方位开了一枪，子弹呼啸着径直射入了墙壁。
下一秒，Shaw与对方同时开枪，她准确射中对方的膝盖，却没能躲开迎面而来的子弹，熟悉的疼痛感袭击了侧腹。
“快走!”Shaw用握枪的手按住伤口，左手扔了球棒，掏出折叠刀划开Control两边手腕的束带。她们在楼上的另外两个特工冲下来查看之前，顶开了地下室通往后花园的仓门。
“这边。”Shaw在前面带路，翻过后院半米高的栅栏，越过一条河沟，停着一辆深色箱型车。
其他Decima的特工很快追上来，Shaw在趴下车底摸钥匙的时候无暇反击，Control闷叫了几声，大概吃了几颗子弹。好在Shaw及时发动车子，在追兵的枪林弹雨中加速逃走。
大路上到处都是监视摄像头，Shaw把Decima发放的手机扔到车窗外，依照以前机器告诉过她的路线，开上一条避开撒玛利亚人镜头的阴影之路。
Control 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久才艰难地说了一句话：“这是演的哪出戏？双面间谍吗？”
“只有我说要亲手杀你，他们才会给我一把枪。”Shaw专注盯着前方路况。伤口还在流血，但愿机器有想到为她准备一些绷带纱布之类的。
“为什么还要救我?”Control的声音很轻，印象中Shaw没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是人证。”Shaw说，“你配对参议员手机拷贝下来的资料备份已经在我手上。”
Control抿唇斜睨着她。
“暂时保住你的命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还需要你出场。”Shaw说完这些，刚好开车到河畔。她拖着Control走下车，直奔码头停靠的一艘快艇。“这附近没有监视器，我们要开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是你们的计划吗？算计得很周密。”
“不是我的，是她的。”
“Harold Finch的机器？” Control猜出最可能的答案，“难怪你会知道参议员的事。”
Shaw没回答，先跳上船，再扶着Control的胳膊搭了把手。那家伙的重心几乎一边倒向她，即使光线昏暗，仍然能看到胸膛下方有血渗出外套。
Control坐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小艇晃荡了一下。Shaw发动引擎，快艇划开波托马克河的波浪，缓缓加速。
“所以，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咯？”Control捂着中枪的部位说。
“每个人都不安全，就连机器自己也是。”Shaw头也不回地说，“机器告诉我，你开始怀疑撒玛利亚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稍微变聪明了。原来你还是个傀儡傻瓜。”
Control沉默了一会儿，早前面对Greer失算的挫败感重新涌上心头:“没错……Finch说得对，我根本掌控不了任何事。”
“你们见过？”
“你不知道？你还没跟他们联系上，对吗？”
“……”
“你在执行机器的命令？哈哈，我都快忘了Hersh把你教得多好，你简直是世上最有效率的特工之一。”
深夜的河道安静而且空旷，前方是宽阔的河面，Shaw双手握着方向盘，半转过身居高临下看到Control衣服上暗红的血迹正在扩大:“你看看旁边那个箱子里有没有装着急救品。”
可Control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依然故我地继续说：“你带着我逃到这里，让我想起之前许许多多次，Hersh护送我躲开其他人或是你们的追杀，就像昨日重现……”
“喂，你有些不对劲。”Shaw皱着眉，暂时停船，跨过椅子到她身边去,轻轻一拨，Control的手就无力搭落。Shaw解开已经浸透了鲜血的西装外套，发现她不止被打中了一枪，而且中枪处距离很近，都打在肝脏和胃部附近。只能猜测是子弹暂时堵住了动脉出血点或者什么别的原因，Control才撑到现在还没断气。Shaw只好自己打开船上唯一的箱子，没想到里面只有一套替换的全身泳衣和一个装着便携电筒的防水包。
“Fxxk！”Shaw站起来，胸腔填满了愤怒，也不知道该骂谁。深吸一口气，沾了血的手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她回到驾驶座。快艇的发动机再次轰鸣。
背后的Control一直叨叨说个不停，像喝醉的人在呓语。
“你知道吗，他们在找你……Finch，Root，还有那个大个儿……他们为了找你绑架了我，像被人追赶进了死胡同的疯狗一样，把我关在笼子里审问，用我的女儿吓唬我……老实说，Root真的有点吓到我了，她做的不比我差……”
Shaw不发一言，根本看不出来她有在听。
但Control早已不介意，就算是自言自语、语无伦次还是继续说着：“不过他们不明白，像我们这种人……我们这一类人，根本不需要有人关心。我只关心我的国家，而你，鬼知道你关心什么，就是这样……我们会把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很干脆，包括死亡……他们都死了，Hersh、Schiffman、Grice，现在轮到我和你，然后又会有其他人……死不足惜，就是这样……”
船开到河道中心一只绿色荧光的浮标附近停下，这里就是目的地。接下来，Shaw要换衣服游到岸上的回合点。周围一片寂静，Control也安安静静，永远不会再出声了。Shaw只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连身泳衣，存放记忆卡的小袋子和折叠刀一起放进防水包，紧紧扣在身上。
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流了不少血。然而，时间一刻都不容许她拖延，调整了一下呼吸，Shaw跳下船，跃入夜晚的波托马克河。
河水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冰冷，说不清是水温还是枪伤哪一个让她的体温下降得更快。谁叫这是逃避监控和追踪的最好路线呢？她什么也没想，集中全力往岸边游，河水变得越来越污浊，有股难闻的怪味，说明这离她的汇合点越来越近了。
Shaw从一个小型码头爬上岸边，四处漆黑连一个灯也没有。废弃的仓库和堆积的破船化身高大的黑影，像是走入了某个黑暗森林。
她打开手电照了照四周，没发现有任何能用的交通工具：“噢，拜托！”都走到这里来，不会发现机器不靠谱了吧？
忽然间，一道强光闪烁，Shaw不假思索地伸手挡住眼睛，拔出小刀。
“嘿嘿，放轻松。”暗处滑行的汽车稳稳刹住，一颗大脑袋从驾驶座窗户探出来，“Sameen？”
“Harper Rose？”
“是的。”爆炸头发型的Harper讲起什么话都带着轻佻，“Mr.Thornhill要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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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w早知道机器并非料事如神，否则她不会坐上了Harper的车才拿到急救品。这要是一场电子冒险游戏，她早就不知道多少次读档重来了。
机器要Harper开的是一辆崭新的小型货车，后半部分的货箱是全封闭式的，不会被摄像头查探到。Shaw带着一个无线耳麦跟Harper通话。但基本上是多嘴多舌的Harper在说，她则沉默地包扎伤口、换衣服、休息。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烦人的话痨呢？
“放心，我是不会问你做了什么，只管收钱办事。”Harper对机器一无所知，“到纽约还有两多小时，你要睡一会吗？”
“我正在休息。”Shaw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的工作真危险，虽然干我这行也差不多。”Harper显然不是一个甘愿闷头开车的人，“之前的Raily警探也是千钧一发。你们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Mr.Thornhill？你们都这么帮他卖命，可你们不像是黑帮啊？”
原来这已经不是机器第一次用虚拟身份命令她做事了。Shaw避开了她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Raily？”
“就在昨天。”Harper兴奋地说，“我以为我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但是纽约最厉害的两个黑帮老大较量，我居然能全身而退？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看得出你是个机灵鬼。”
“嗯哼。”Harper没忘记上一个话题，“我很好奇，关于Mr.Thornhill，或许我有机会能见见他，他真的很大方。”
原来她打听的目的是钱。Shaw无声地笑了一下。
“最近她身体不适，不能出面。但是她很快会回来的。”
“噢，竟然是Ms.Thornhill吗？这年头有钱人是得有个假身份。”
Shaw因为她刚才不小心的松懈多嘴而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Harper，安静睡上几分钟。
黎明尚未到来，这个漫长的夜晚正处于最黑暗的时刻。Harper将车子减速驶入纽约唐人街，Shaw戴着一顶摩托头盔，在三分钟前盖着毛毯坐在了副驾驶座。
“安全抵达。”Harper提起手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交给Shaw，“这是Ms.Thornhill要我捎给你的口信。”
Shaw展开看了一眼，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吞下去。她一脸严肃，但Harper没忍住笑。
停车的位置是机器提前指定的，这里没有摄像头，Shaw掀掉毯子，腰上别好了枪。
“接下来要送什么东西？我们能快点吗？”Harper的十根手指不耐烦地在方向盘上来回轻敲着。
Shaw把车门打开一条缝，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等。”
街对面停着一辆她非常眼熟的车型，车里有人影晃动。过了几秒，几个穿西装的家伙从里面走下来，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撒玛利亚人最得力的执行人之一，Jeremy Lambert.
tbc
不要问我为啥字数是上次的一倍多，我很努力在加快节奏。
下一章要换成Root视角，谢天谢地我终于能带着感情写文噜！
所以熊锤重逢，啊不对，肖根重逢到底要怎么写（抖腿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