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七）
金根线结束，回归主线剧情。
电梯间
Shaw把车停在一幢白瓦洋房的街对面。两个穿皮衣的男人轮流在楼房四周巡逻着。Shaw能从他们把手搭在腰上的姿势看出他们都配备了武器。这是Finch从Control的电脑上发掘出的Ragnarok的又一个据点，不过Shaw这次并不打算独闯龙潭，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她得小小地利用一下他们。
她下车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Martine双手双脚被牢牢捆绑着，嘴上贴着胶带。她稍微适应了车外的亮光后，睁开了双眼。绑架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的好处就是，她不会在嘴上还贴着胶带的情况下支吾乱叫。Martine只是稍稍仰起头来观察四周的状况，而没有徒劳地尝试挣脱束缚或者哭号。
Shaw撕掉了封住Martine嘴巴的胶带：“你的终点站到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Ragnarok的地盘，我想是吧。”Martine敏锐的观察力已经洞察了Shaw的打算，“你要借他们的手来杀了我，对吧？”
Root告诉了Shaw，虽然并不知道原因，但Ragnarok一直想要Martine的命。于是她便想出了这个主意，把Martine当做一份大礼送给组织，让他们来替她料理。“你不值得我脏了手。”Shaw回答。
“瞧瞧你现在变得多软弱，甚至不敢亲手杀了你想杀的人，不敢直视着她的双眼杀了她。”Martine死到临头还不忘奚落Shaw一番。
Shaw现在并不在意Martine怎么说，只要她不再对Root造成威胁。她又把胶带举到了Martine面前：“时辰到了。还有遗言吗？”
“你最好祈祷那些人能杀了我。”Martine仍然不依不挠，给予Shaw最后的威胁，“否则我还会回来。我会找到你。我会让你看着我上她。”
“够了。”Shaw后悔给她留遗言的机会，她觉得Martine就连提起Root这个名字都是对她的侮辱。她把胶带重新贴回Martine嘴上，关上了后备箱。
她回到驾驶座，稍微调整了一下车头方向，对准Ragnarok的洋房。她拉上手刹，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根金属杆顶在驾驶座和油门之间。引擎的轰鸣声轰然响起，Shaw下车的同时，松开了手刹。汽车的后轮在地上磨起一阵青烟，随后加速朝楼房冲了过去。
一个组织成员发现了朝他冲过去的车辆，冲刺两步躲开了它。车子一头撞到楼房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惊动了屋里的所有人。几个家伙抄着枪从屋里跑出来，把已经撞熄火的车子包围起来，试图弄清楚这辆闯入的轿车到底是什么情况。
Shaw按下了遥控钥匙上的按钮，打开了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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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w拎着从地铁站“偷”出来的移动电脑回到了基地。严格地说，并不算偷，因为如果当时有Finch或者Reese在地铁站的话，她会向他们解释。但既然没人，她也省了一番口舌，拿起她所需的东西就离开了。
“我拿到你要的东西了。”Shaw回到基地，对Root说。Root正站在电脑桌旁，指点着Claire操作屏幕上的什么东西。似乎Claire已经正式成为了她们这个小小基地的一员。
Shaw把那台电脑递给Root。那台曾属于Control的电脑，也是那天她跟Root在餐厅枪战中遭遇的原因。Shaw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东西这么重要，但她从Finch的话语中知道，这是Control用来协调Ragnarok组织活动、掌控经费、以及联络上下级的工具。Finch认为这台电脑可以让他们找到Ragnarok真正的首领。
“谢谢你，Sweetie。”Root接过电脑，在Shaw的额头上浅浅地亲了一下。没有防备的Shaw愣了一下，Root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愣神似的，扬起嘴角甜甜地冲她笑了笑。
自打Shaw从Decima回来，第一次见到Root之后，她从没见过她有今天这么开心过。昨晚虽然没有真正滚过床单，但即便是Shaw也能明确地感觉到她与Root之间关系的进展，以及这种进展给她们两个带来的积极影响。
“所以你们两个现在算是正式交往了？”Claire忽然从电脑前转过头来问她们。
Shaw在Claire脑门上轻推了一下：“管好你自己的事。”Claire窃笑着回到了电脑屏幕前，但Shaw却发现Root正睁大了眼睛、扬着眉毛看着她，好像在等待她回答Claire的问题。
Root期盼的眼神让Shaw不知所措。显然不能给出否定的答案。但肯定的回答？这等大事对Shaw来说太突然了。她从没有过一段正式的关系，她不知道肯定地回答之后，应该在Root面前如何表现，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可以模仿她见过的其他情侣的做法，但她并不擅长那一套东西，烛光晚餐，鲜花，情话，浪漫……什么的。她想要这段关系，但她怕做不好。她觉得她需要一个更加正式的机会来表达心声，而不是一个黄毛丫头的随口一问。于是她躲开了Root的目光，走到桌前，指着她刚刚交给Root的电脑：“你准备拿这东西怎么办？”
Root并没有显得失望，只是早有预料地摇头笑了笑。她回答Shaw：“我要把它带回Decima。”
“等等，”Shaw听见Decima这个词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告诉她，绝不能让Root再回去。“你不许再回那儿去了。”她用命令地口吻说。
“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Root皱了皱眉，“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完成The Machine的任务，为了能更进一步地击溃Decima。我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那是你所做的。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活着，为了让你平安。”Shaw说。
Root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谁会赢得战争？”
Shaw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被尴尬地夹在这场争执中间的Claire终于有机会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想起来要……”然后知趣地溜到自己的卧房里去了。
等Claire消失后，Shaw才回答Root的问题。“我在乎，”她想要解释。她即将说出的话曾被她自己否认过很多次，但也是Root多次想要听到的。她觉得现在或许是说出这句话的时机，好让Root能够回心转意：“但是我更在乎你。”
Root沉吟了半晌，揉着额头转过身去，像是很为难的样子。Root背对着Shaw，轻声地说：“我就知道我不该吻你，不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亲近你。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艰难。”
“不，”Shaw走到她身后，“那也是我想要的。只是，”她握住Root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不想再失去你。”她真诚地看着Root的眼睛，恳求地对她说：“别去了，好吗？”
Root咬紧了嘴唇，眨着眼睛不让充盈眼眶的泪水留下来。她轻抚了一下Shaw搭在她肩上的手：“对不起，Sameen。我必须这么做。”她拎起移动电脑后退了两步，“只是……忘记昨晚的事情吧。”然后她离开了基地。
Shaw没有阻拦她。她还没有从这猝不及防的得而复失中回过神来。从Root陷于Martine的轻薄之下，到她在最后时刻将Root救下，到昨晚被意外中断的激情，再到现在的分手别离，所有事情，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Shaw可以在拳拳到肉的近身格斗中躲开敌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但这一连串事件构成的组合拳却让她被打了个懵。Shaw甚至真的以为愚蠢的童话故事中“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结局离她们不远了。谁想事与愿违。
“你知道，你留不住她。”Claire说。Shaw不知道她在卧房门口站了多久了，但鉴于房间之间没有门板阻隔，刚才的一切她都应该听见了，“她不达成她的目标，是不会罢休的。”
“谢谢你关心。”Shaw没好气地说。她不需要谁来安慰她。
Claire走到Shaw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爱你。但她必须先完成她的使命。”Shaw真想扭断Claire搭在她肩上的手，但那样Root一定会加倍责怪她。所以她继续听Claire说下去：“等Samaritan被打倒，等不再有人工智能灾难的时候，她会回到你身边。”
“如果她能活着回来的话。”Shaw知道现在不该说这么丧气的话，但她还是赌气地说了出来。
“正是这样！”Claire竟然表示赞同，“所以，你要帮助她。你要帮她安全地潜伏在Decima，要帮她成功击败Samaritan，让她能平安地回来。”Claire期盼地看着Shaw的双眼，像是在等着她开窍。
Shaw推开碍眼的Claire，踱步到窗前。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那个羸弱的身影，正头也不回、坚定不移地远离基地走去。等待那个人的，会是更加危险的经历，更加艰辛的境遇，但她没有丝毫退缩，每个步伐都迈出得那么坚决。她将要一个人面对Decima。
“好吧。”Shaw轻声对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Root说，“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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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antha带着Shaw为她取回的移动电脑回到了Decima大楼。楼内依旧是冰冷的白色色调装饰，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还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么具有压迫感。唯一比以前更好的是，不再有Martine了。在这之前，Samantha已经晋升为Martine的副手——借着Martine对她的迷恋；所以，如果Martine消失，Samantha将可以接管她手下的整只队伍：十余名Decima的精英特工，并且拥有直接接受Samaritan指令和访问系统数据的权限。但仅限于此，她还不能直接与Samaritan最智能的那一部分进行相互交流，那是John Greer才拥有的权利。
Samantha今天将要拜访的正是这位Decima美国分支的掌门人。
秘书小姐从控制室推门出来，恭敬对Samantha说：“Ms. Groves，Mr. Greer正等着见您。”她扶着大门，等Samantha进入控制室后，在她身后合上了门。
Samantha第一次来到大楼的控制室，Decima美国分支的心脏。正对大门的高墙上是一道巨大的白色幕布，除了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三角光标之外，一片洁白。那是Samaritan的界面，处在休眠状态的Samaritan。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背对Samantha，面对着雪白的屏幕。他听见Samantha的脚步声响起，才转过身来。尽管皱纹布满了老人的双颊，Samantha还是能分辨出他正慈祥地对她微笑。“Samantha Groves，”Greer用浓重的英国口音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获准进入这里了。”
“Mr. Greer，”Samantha端正地站在他面前，双手合在腰间，一手拎着电脑箱，“我荣幸之至。”
“这没有什么荣幸的。我们已经与Martine失去联系……”Greer看了看手表，“12个小时了。作为Samaritan的顶级执行人，她本应该每6个小时汇报一次。”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Samantha回答。
“Samaritan没有侦测到她的行为异常，但也无法追踪到她的位置。这倒是头一次。”Greer接着问Samantha，“你们昨晚在餐厅发生的枪战之后去哪里了？”
Samantha知道是TheMachine在Samaritan的服务器中安插的盲区掩盖了她们的行踪。因为在Samantha离开酒店之后，Martine便跟着她径直前往了基地，进入了盲区。所有与盲区相关的信息，包括她们两人在那段时间的行踪，全部都被那个巧妙的后门屏蔽掉了。Samaritan无法得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并且不会对此起疑。
Samantha回答道：“我和Martine前往曼哈顿一家酒店追查另一条线索。我们本以为要无功而返，却在离开酒店时发现了Ragnarok的踪迹，决定分开行动。但那之后，我就没再见到她。Mr. Greer……”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做出早有预谋的“猜测”：“我认为她有可能被Ragnarok抓到了。她一直都是他们的目标。”
Greer慢慢都走近Samantha，打量着她的双眼、表情和站姿，像是要搜寻任何一点她是否在说实话的线索。他走到Samantha跟前才站住：“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很有可能。”Greer惋惜地摇了摇头，“Martine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之一。”
“真遗憾。”Samantha并不遗憾。
“那么，my dear Samantha，”Greer很快收起了刚才的怜惜神情，“说说你为我们带来了什么吧？”
Samantha走到桌旁，把电脑箱放到桌上：“我跟Martine分开后，找到了Ragnarok的一个小头目。没能杀掉他，但逼得他丢下了这个。”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特制的加密移动电脑，“他就是用这个来联络组织其他成员，包括Surtr。”
“这么说，这台电脑可以把我们引向Surtr？”Greer看着电脑启动，大量的数据在屏幕上呈现出来。
“很有希望。”Samantha回答。无论这台电脑使用了什么加密手段，Samaritan的巨大运算能力都能够快速地破解，进而定位到Surtr用来与这台电脑联系的设备的踪迹。
“我会把电脑交给分析部门。与此同时，Samantha，”Greer合上了电脑箱，“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Samantha没有领会Greer所说的意思。
“要成为Samaritan的顶级执行人，你还要完成一个任务。”Greer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任务？”Samantha对这次机会憧憬已久。无论任务是什么，她都必须完成，必须成为Samaritan最为信赖的人。
“Ragnarok正在试图寻找Samaritan所有服务器的位置，我们不知道他们准备进行什么行动。所以在那发生之前，在我们的分析员找到Surtr的位置后，你要杀了他。”Greer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推翻Ragnar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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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Ragnarok的决战将会是场硬仗。而这场战斗明天即将来临。
Samaritan对电脑的破解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在天黑之前Decima便得知一个重要的消息：Surtr明天将会前往Ragnarok在纽约的一处营地。这是一举歼灭这个组织的绝佳机会，Decima要斩断这个组织的首脑。
Surtr这种头号人物的出现，必定会有相当高规格的保全措施。贴身保镖，巡逻的岗哨，全副武装；Samantha不可掉以轻心，她必须拿出投入到对抗Decima的抗争中一样的精力来完成John Greer的任务，能让她晋升到顶级执行人的任务。她召集了曾听命于Martine的所有Decima特工、次级执行人，她为他们进行了作战动员来面对明天的强敌，她还要说服这些人像他们曾效忠于Martine一样效忠于她。Samantha正在变成Martine。只差这最后一步。
完成了所有的战略部署和武器清点后，Root还有最后一项准备工作要做，她要回一趟基地。她要再见Shaw一面。早上与Shaw的谈话有不错的开头和糟糕的结尾。她希望这次能善始善终。
Root走近基地大厅的时候，坐在电脑桌前的Claire听见了她的到来。“Root，你还好吗？”Claire站起来迎接她，发现了她脸色比通常更加严峻。
Root正琢磨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Shaw从里屋匆匆跑了出来。她出现的速度像是她早就期盼着Root的到来，但她看见Root时的欲言又止却让Root觉得她并没有准备好。Shaw怔在原地，傻傻地看着Root。
“我……”Root喃喃地开口，“有话跟你说。”
Shaw点点头，但目光始终聚焦在她脸上，纹丝未动。“好的。”她说。
Root瞥了一眼一旁的Claire，对Shaw说：“到外面说。”随后转身朝门外走去，无视身边一脸无辜的Claire。Shaw紧随其后。
Root与Shaw走在被遗弃的办公园区小道上。路上散落的砾石不时磕到脚，晚间的凉风从Root发间抚过，带来一丝清爽。她静静地享受着与Shaw并肩同行的时光，甚至不自觉地调整自己的步伐，跟着Shaw迈步的节奏踏出步子。等她终于让双脚的步伐跟Shaw一致的时候，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她们离基地所在的大楼已经有一百多米远了，Root一直没有说话，希望这段轻松的漫步能持续得更久一点。她一直盼望能有与Shaw在一起的闲暇时光，哪怕就只是像这样默不作声地在月光下走着；而不是在任务之间的间隙匆匆地见面，或是在Samaritan的监控下装作形同陌路。但能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候屈指可数，而这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头一次，也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最后一次。
Root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欣赏Shaw，好记住她的面庞，记住她的一颦一笑。她对Shaw目不转睛的观察很快就被发现。Shaw扬了扬眉，不解地回看着她。Shaw终于打破沉默：“如果是为了不让Claire听到，我想我们走得够远了。”
“我只是想走走，”Root歪着脑袋说，“跟你一起。”
“但你确实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Shaw停下脚步，转身面对Root，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是关于你早上所说的那些吗？告诉我，你改变主意了。”
看来惬意时光到此为止了。Root重新绷起了松懈的神经，她郑重地对Shaw说：“恰恰相反，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我会为Decima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击败Ragnarok。”
“什么？”Shaw被惊了一跳，“不，你不能这么做。太危险了！”
Root料到了Shaw的反应。“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你可能会被杀掉！”Shaw几乎快要冲Root叫喊起来。
“我会努力避免的。”Root轻描淡写地回复道，“无论你对我是规劝、斥责甚至是咒骂，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征得你的同意。”
“那是为什么？”
“道别。”Root镇定地告诉Shaw，她不想把这次分别搞得依依不舍。
“别这么说！”Shaw紧紧握住Root的手，不让她说出如此预兆不祥的话语，“你会活下来，你会再回来见我。”
“我……不太确定。”Root不知道明天的决战会是什么结果，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到基地里来。即便她成功地在大战中活下来，成功地歼灭了Surtr和整个Ragnarok组织，成功地成为Samanritan的顶级执行人——那意味着与John Greer和Samaritan更密切的交流，意味着更多的Decima特工要随时与她保持联系，也代表着她走进了Samaritan的聚光灯中。她不能再时不时地擅离职守，不能再在任务中偏离航线，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为了见Shaw一面，而任性地关掉所有Decima的通讯设备。
“那就让我帮助你！”Shaw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得更近了一点，“告诉我你们明天与Ragnarok开战的地点，让我去帮你。”
Root不能再将Shaw卷进来。这是她向Decima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是她一个人的战斗。“谢谢你，但不，”她摇头说，“这必须由我自己来完成。”
“Root，”她用近乎乞求的口气对Root说，“Please。”没有了她上次对Root说出please时的娇气，只剩下毅然决然的眼神。
这对Root来说足够了。虽然Shaw从未明确地告诉过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对她表明，但她已经明白，她在Shaw心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就像Shaw在她心中那样。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来日发生什么都不再有遗憾。她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对不起，Sameen。”她心满意足地向她告别，“我得走了。”她低头在Shaw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双唇触碰瞬间的蜜意过去之后，嘴间只剩下苦涩与酸楚的味道。
Root转身走进了夜色之中。脚下坑洼的道路更加崎岖，萧瑟的寒风也更加凛冽，但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矢志不移地走下去。她还要去赢得明天的战斗，去赢得一整场战争。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