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ting(6)
-o-让我一次虐个够，下章大概就结文。
医疗室里,Shaw小心按压着女人泛着淤青的小腹,观察着女人面上的表情确定伤势。女人扬着嘴角，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你这么担心我，是爱上我了吗？”
猝不及防的问话扰乱了Shaw的心神，一时失去了对力道的控制，按在了Root的伤处，再故作从容的表情也无法掩饰痛意，Root的抽气声让Shaw回过神来，放轻了手下的动作：“第11和12肋无移位性骨折,肋间血管无破损。”
“……是吗”骨折处“咯噔”作响的摩擦声让Shaw皱眉，Root却对伤情并不在意随口应和，只顾着用温柔的眼神勾勒眼前人的轮廓。
“你会有局部痛感，传导性腹痛，呼吸会有些困难。但并不算太严重。”Shaw微微有些发愣，并不算太严重的伤情代表Root将会马上被送进Decima的审讯室。
“看起来没办法好好休息了，”Root故作轻佻的语气仿佛并不知道将要面临的困境，“那个老头子想见我很久了。”
Shaw却无法像女人那般轻松，只是默默给女人打好固定带，犹豫着开口：“本来应该给你打镇定剂阵痛，但出于审讯目的……Geer……”
“真是个吝啬的老头子，”Root却径自打断了Shaw的话，“我不需要镇定剂，清醒的面对敌人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
到了这个时候女人还不想让Shaw背负内疚感，只压抑着呻吟故作镇定。
Shaw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们总会伤害他所爱的人，”看到沉默，Root温柔的翘着嘴角微笑，“但也会爱上他所伤害的人。”
两人目光相对，女人太过平静淡然的眼神让Shaw开始有些迷茫。
女人说的是真的吗？
她真的爱上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她。
但是如果不是爱上她，为何有这场不肯停止的追逐？
每一次针锋相对以命相搏的背后她所察觉的奇异感觉……
“时间到了。”面无表情的守卫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Root从容站起身，从Shaw身边擦身而过，仿佛再无留恋。
人们总会伤害他所爱的人，但也会爱上他所伤害的人。
魔咒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抽回心脏，让胸口隐隐作痛，痛到麻木。
她却只能留在原地隔着窗看着那个人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知道我不会说出机器的下落，”被缚在座椅上的女人即便再无倚靠也毫不示弱，语中暗含讥诮，“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Geer微笑着听完女人的话，才慢悠悠的开口：“其实我很欣赏你，Ms.Groves，你对机器的执着与忠诚让我钦佩，可惜你选错了该信奉的神。”
老人顿了顿，看着女人的眼神透出些怜悯：“Harold已经死了，你的同伴都已投靠了Decima，没有人会再来救你。”
“即便如此，要赢的人也不是你。”Root神经质般的笑容又绽开在苍白的面庞。
“希望你嘴硬的功夫同你忍耐的功夫一样好，”老头缓步走向了一边的座椅，“开始吧。”
身旁等待已久的守卫面无表情的走向女人。
缚在右臂的尼龙扣被解开，衣袖被剪去，女人雪白而瘦削的手臂展现无遗。
守卫将女人的右手伸直，掐在她纤长的中指关节处等着老头的下一步指令。
“作为一名黑客，没有办法再在键盘上敲击恐怕很让人遗憾吧，”Geer的面容隐在黑暗处，残忍的语气让Root心头微微一窒，“在此之前，我再仁慈的给你一次机会，机器在哪里？”
“不知道。”
女人的话音刚落，指上已是钻心地一痛，绵延入骨的疼痛好似针扎，比刀割火烫的疼痛还要难忍许多，喉间的呜咽挣脱着出口，身体却被固定在座椅上无法挣脱。
Root看清了守卫的手法，很迅疾，瞬间捏紧再轻轻一错，手指便诡异地弯曲成奇怪的形状。
真是专业。女人闭上眼睛有些无奈的想到。
关节处在错开后稍稍减轻了疼痛，却长久地持续刺激着忍耐的神经。绵延不断的痛感弥漫开来却无法挣脱。
守卫的手法越加熟练，被人掌控的疼痛越发难忍，又是几处关节被折脱。
十指连心，无论怎样的忍耐都无法再维持平静，下唇已被女人咬的鲜血淋漓，却总不肯屈服的将闷哼声硬咽回去，汗水浸湿了女人的脸庞，左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抠出了血印，向来从容的女人此刻却显得极为狼狈。
再一次回绝了敌人的提问，右肩的关节被彻底卸下。
整只右手再无关节可以继续拆脱，守卫的额间也淌下汗滴。
女人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冷汗浸透了女人额前凌乱的散发，紧紧黏在额头和眼皮上，发丝间露出的黑眸却还尽力维持着似笑非笑的目光。
Geer对女人明明处于劣势却显得像是胜利者的目光感到极为厌烦，却复又开口：“还要继续吗？”
女人的嘴唇吃力的一张一合，却难以发出声音。
发现到这一点的女人自己也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微弱地点头示意。
得到指令的守卫解开另一只手上的绑缚，继续行刑。
冰冷的指尖浸着冷汗，在一捏一错间失去了原本修长好看的形状，钻心的疼痛占据了所有神经。被卸下两只手臂的女人彻底瘫软，昏迷在座椅上。
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肯认输？
那种冰冷的机器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昏迷的人从来无法回答清醒的人提出的疑问。
站在门外的Shaw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力推开审讯室的门朝着女人走去。
防备的枪口瞬间对准Shaw的要害，周围的守卫全部紧绷着神经，准备将不速之客就地解决。
Shaw却紧盯着Geer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知道怎么让机器现身。”
Geer挥手制止了守卫的动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示意Shaw继续。
夺过守卫手中的枪，Shaw将枪口对准毫无知觉在昏迷中仍眉头紧皱的女人，手上无法抑制的颤抖让枪口一同颤抖，Shaw对着监视器带着恨意开口。
“Harold死了，Reese死了，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交出自己，我就杀了她。”
监视器的指示灯仍旧照常闪烁，恐惧袭上Shaw的心头。
如果她失败了，这一切就会继续下去，等待着Root的将会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出来啊！”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哽咽怒吼，到最后却已经带着哭腔，“求求你，救救她！”
仿佛经过了永恒的寂静，在Shaw将要崩溃的前夕，显示器上终于多出了两行字。
【I’m sorry.】
下方附上的地址让Geer得意的笑出声。
Shaw不再理会周遭，只是擦去女人额角的冷汗，小心抱起昏迷的女人走出房间。
痛意让女人蜷缩在Shaw的臂弯里，却不知道自己坚持的一切都已不再有意义。
Shaw怔怔地看着女人，黑瞳里鲜有的透着哀伤。
对不起。
即使与你的信仰作对，我也不想失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