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锤记

三日未绝:

原创
无差
普通
因设定可能会OOC预警

是娘口同学的点文(不方便@希望能看见w)
“想看雷神根和大锤的傻白甜”
虽然不是傻白甜,设定也有些偏离雷神根,但总归是【暖暖的HE】,请放心食用。

421根妹含泪,庄家通杀,就一鼓作气码出来了,也算作惩罚。

恭迎Sameen回归。

献给大家。






我浅浅抿了一口水。

自称雷神的女人静静坐在我对面,纤长的食指绕着脸颊旁的碎发,左腿搭在右膝上,脚尖优雅地别在踝后。她清亮却神秘的棕色眸子瞅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气氛太过僵硬,机械表的指针清脆的昭示着时间飞逝,我抬头看了眼表,清清嗓子,开始做我该做的事。

“所以…雷神,”我问她,“我是该叫你Thor么?”

“当然不是。”女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段子,弯起眼眸,“我有我自己的名字。只不过我恰好有一只锤子,也觉得雷神这个名字…”她晃晃脑袋,“也挺符合我的气质,不是么?”

我上下扫视她陷在沙发里的身体,宽大的粉色衬衫仍掩不住她的纤细瘦弱,反而更显弱不禁风。我深深怀疑。但我顺着她的意思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也满意的眨眨眼睛,“我找你的主要目的呢,是要寻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她看看自己空落落的右手,向我挥了挥,“如你所见,我的锤子丢了。”

“很有趣,”我拿起笔,“我能帮你做什么么?”

女人。

我划掉这个生硬的称呼,没有名字让交流变得十分奇怪。在她迷茫思索时,我翻找到她的档案。

Samantha Groves

“Samantha,”我柔声打断她的思考,“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Groves的抗拒地皱起眉,“叫我Root。”

“这是你的名字么,很好听,”我随手记下,“我能做什么呢,Root?”

询问诉求,这是第一步,我问了三遍。

“我的锤子…她丢了,”(我很好奇她所用的人称代词),她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她。我找遍了所有地方,用尽了所有办法诱惑她回来,可最终我不仅不能怀拥住她,连她的声音都没听到过。”

她更加奇怪的叙述让我突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更准确的,在说什么人。

“那上一次你见…”我斟酌着换了一种更符合她的问法,“你把锤子丢在哪儿了?”


Root咬唇沉思了很久。

我留给她时间,起身点上安神的熏香。暮色中暗淡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凝重的侧脸上。Root盘腿蜷缩进软沙发里,双手交叠搭在腿弯,手指不安地下意识点动。

我认出那有节律的动作是摩尔斯电码,是她脑中混沌烦乱而毫无头绪的暗示。


“不记得了。”

过了一会她坦诚地告诉我,苦恼地歪歪头,“那里很黑,很吵闹。周围有枪声,我的锤子上全是血。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我松了手,从此我就丢了她。”

“因为我放开手,所以她回不来。”

Root的目光不再迷离,痛苦而笃定的望着我。我吃惊于她追述当时场面时的平静和漠然,但审视她的眼睛,我发觉在她心中,困着一只残忍嗜杀的野兽。Root看似淡然轻松的度过失去爱人的每一天,可在她向深渊坠去的尽头,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等着她,将她无处释放的暴戾,将那头野兽解除桎梏,最终彻底毁掉她自己的所有。

生无可恋并不可怕,这才是她最危险的地方。

所以我们必须把她从半路拦下,这就是Wren Groves找上我去帮助Root 的真正原因。






时间到了。我按停计时器。

Root默不作声地盯着一片漆黑的窗户,上面反射着她憔悴的影子。我走过去,手搭在她肩上,轻声说,“Root,你该走了。”

她似乎是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动作迟缓地随着我的手起身。我环住她的肩,扶她出去。走廊里暖黄的光此时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有些刺眼。

我带她穿过几条曲折的走廊,墙壁也是柔和的暖黄色,沿途不停的有身着浅粉套裙的小姑娘向我们打招呼同我们友善地打招呼,我一一颔首,Root却面无表情,踉踉跄跄地随着我的脚步靠着我走。

会客室中等候着两个男人。我们进去的时候其中戴金属眼镜的老人正端起一杯煎绿茶,另一位颀长挺拔的男人身着西服,手腕上绕着狗狗的皮链子,百无聊赖地与旁人肩并肩坐在长沙发上。

见到我们,先是狗狗兴奋地窜上窜下,围着Root和我的脚尖闻来闻去。

“Mr.Groves?”

闻声抬头的老人放下茶杯,喝退油光滑亮的狗狗,“我就是。”

我拉住Root的手,“我们结束了。”

Mr.Groves点点头,示意西服男人把她带走。我将Root递给男人,他把皮链套在她手上,让兴奋得不能自已的忠犬引着Root的路,而自己细心地护在她旁边。

待门一关上,Mr.Groves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她怎么样。”

我摇摇头。





Wren Groves,Root的父亲,陪伴她来到我这里。

Wren保养得当,以他的年龄来看应算是满面春风。初见Root时她比现在的状态差的太多,简直是一副鬼样子,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态度对待所有事情。她看上去已经麻木,像一棵根部枯死的参天大树,除了那人的名字什么也撼动不了她。

“她刚刚痛失所爱,”Wren沉重地解释道,温和地扶住摇摇欲坠的Root。

在一次激烈的枪战中,Root的爱人,一位卧底的警官,遭重创后不知所踪。

Wren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而Root也就在那之后彻底放逐了自己。

她令自己陷入长梦不醒的幻境,她令自己崩溃。

Wren给我看了一张两人的合影,我并没有很吃惊。名为Sameen的女人虽眉眼冷淡,却被相机定格住了她瞅向Root那瞬间掩不住的开心。那件事之前她们一定很幸福。

“我们需要她。”Wren恳切地对我说,“你能带她回来么?”

面对一个父亲的请求,我只能一试。




可我并没有把握,尤其当Root已经了无生机,目光空洞。

她仍是坐在我对面,翘着手玩弄着沙发上碎小的绒毛。

“…给我讲讲你的锤子吧,”我明显的察觉到了Root突然亮起来的眼神,“她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的锤子…”Root偏头想了想,抿嘴笑了起来,“我的锤子不像米约尔尼尔,她并不肯我一召唤就立即回到我手里。她对我若即若离,有时候不让我握住她,锤柄被她自己烧得烫手,而有时候又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突然闪现,看似不情不愿地让我用她去击退叛敌,用她小小的锤身尽力护住我。她就是那么有保护欲,连John和Finch深涉险境都不肯轻易放弃援救,但是哪怕别人有一点为她着想都不愿退让,一定要找机会还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那么这就是她还回来报复我的方法…她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去牺牲,她偏偏选择了自己。还可以是我啊,如果她能换她回来,我宁愿替她去啊。她知不知道没了一柄小锤子在手里,生命会变得多么枯燥绝望,远不是她所以为的牺牲自己就能给别人带来的欢愉美满,没有她什么都没有意义…”

“不…”Root深深埋下头,“她不会这么想。”

“我的锤子,她会认为自己就是生来做这个的,她会下意识的去做而不是为任何人的美好结局考虑,她没有那么多脑筋。想做了就去做,没有理由。”

说完,她双手捂住脸沉默地坐着,瘦削的身形突然格外萎靡,一动不动的静静哀恸。

我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

包括她话中的Finch和John是谁,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两位同事。一头雾水的现状下,我根本做不到安慰她。我只能坐到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贴近她的后背缓缓抚摸,凭想象模仿着锤子生前的模样。

生前。如此凶险,九死一生,Root的希望看上去绝望无比。

很快我就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动,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说,“Root,没关系的。”

“说出来就好了,在这里你什么都可以说。”

Root摇摇头。


“她要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喜欢上Sif了。至少Sif又美又真心对我,连失了忆听见我的名字都能笑出声。我的锤子要是认了别的主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过来打我。”

Root的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间传来。

听完,我无奈的笑笑,头抵上她的额间。






Wren牵着Bear前来接她。

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还是挺喜欢这只忠心的狗狗的。自从听Wren说这是Sameen走前的军犬,再看它漆黑如墨的小眼珠时就会莫名的悲伤,抬手爱怜地摸摸它的头。

与Root谈了几次,她好了很多。目光之中唯余平静和淡然,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偏执入骨。她虽然没有了却自己的幻境,却也更多的融入了现实世界。

有一只锤子一直固执地存在于她想象中挥之不去,这对 Root来说不是坏事。当现实无情的在她头顶崩塌,躲避不及之时她终会完完全全裂成碎片,像打碎的玻璃一般再也无法复原。

“可是我们需要她,”Wren恳求我,“真的需要她。”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是离了这个可怜脆弱的女人干不出来的。

但我知道我是医生,所以我说了算。

于是每次我倾听完Root的宣泄,等候她的Wren都会用一种不赞同的神情看着我。我总是匆匆低头,把Root交接完毕就离开。也许我们的理念不太一样,但最终的目的都是让Root好起来。

这一点很重要。




这次谈话进行的异常艰辛。

Root 闭口不谈身为人形的锤子,话题绕来绕去总是能转到锤子的功能上。一昧沉湎并不有利于她,我想要的是循序渐进,现在看来只能把伤疤狠狠撕裂,让脓血流出来,也许会起作用。

我放下笔,走到她旁边坐下。

“你知道么,我爱的人也刚走。”

Root怔了怔,随即笑了,“我的锤子没有走,只是我把她弄丢了。我会找回来的。”

“Root,你听我说,”我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爱的人也刚走。”

“…”Root默不作声,眼神躲闪。

“但走的性质不一样,Sameen是…”我故意忽视她愤怒的情绪,“而她是离开我了,她抛下我自己走了。”

“我和Echo是在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她长我一级,我们一直关系很好。我不知道她怎么看我,她的所作所为让我一会感觉她是爱我的,一会又冷漠的像陌生人。在外人眼中她很温柔对我很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并不是那样。看上去的只是虚幻的假象,忽冷忽热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我曾经做事从来只有目的和结果,行路从来只有起点和终点,可以这么说,是她让我明白过程的乐趣和意义。有了她我才把生命变为生活。”

“一直到她毕业,我们也没有任何结果。我清楚得很,她表了那么多次白,眼神令人心动地说了那么多次我喜欢你,没有一次是认真的。她给我的温暖热情,也许只是她对所有人的一种礼节性交往,被她和煦外表包裹着的,我知道是一颗忽冷忽热难以靠近的心脏。”

“但是就算这样,她毕业之后,我难受了很久。我按照时间的节奏有规律地活下去。每天都很充实,有无数事情塞满脑子。像沸腾的湖水,湖面上却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坚冰,有小孩子在上面嬉戏。像扣下扳机的枪口堵着一团棉花,没有人知道深处爆发着的炽热与绝望,还有痛苦的悲咽。”

“我很平静。我告诉别人我已然彻底忘掉她。”

“可校园是她,樱花树是她。脚踏车是她,绿格子是她。落满尘土的桌椅是她,她坐过的教室是她。”

“亲吻是她。她呼吸过笑过的地方处处有她。”

“其实我依然很想她。一直想她。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你也是吧。”我哽咽着问Root,“你想Sameen么。”

Root沉默了一会,然后满不在乎地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心理医生聊天能把自己说哭的。”

趁我发愣的时候,Root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这根本不能相比。”

“你…”

“让我来问你吧,你杀过人么。”Root像是突然变了个人,问我。

“我…”

“你肯定没有。你试图复仇的时候,不会选择这条路。我却会。我要找到Sameen,把她抱在怀里,然后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我选择的方式,与你们的儿女情长并不同,甚至没有一点相像。”

我忽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口一个锤子的弱小的Root。这是她本身,她找回控制权的本我。

“其实还是有一点很像的,”我抬着头看她,“你想Sameen,我也想她。我们都是为了自己争取她们,作出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有不同,你说对了,”我笑不出来,“Sameen爱你,Root。而她不是。”

“…”

Root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伫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我只是…”她长长地吸一口气,带着明显的哭腔,“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她是生是死,我不管,我要答案。”

“也许她正拼尽全力的为了给你一个答案而努力。”我回答她。




这次谈话结束,她没有等Wren,撇了他一眼后大步踏向出口。

Wren又惊又喜地望了我一眼,旋即快步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狼狈却不失斯文的动作令我忍俊不禁,回到办公室长叹一口气,总算了结一桩大事。




我没高兴多久。




看着无辜地又一次坐在我面前的Root,我长叹了一口气,痛苦地乔着脑袋。

“你帮我找到我的锤子了么?”

我更想撞墙了。

Root像是坚定了寻找的信念,眼神中不复灰暗和沉溺,满是笃定。

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拿起笔,装作记录的样子,“我在找。”

“我昨天去找她了,”Root自顾自地说,“不知道成功了没有,Harold说等我回去就能知道结果了。我好想等着我的锤子回到手里,可是John非把我扔在这里…”她撅撅嘴,“你帮我找吧。”

我很无奈。

正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一阵急促粗鲁的敲门声救了急。可我三令五申在谈话时不许任何人进来,就没理会。敲门声越来越大,急促不停,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雷神都扭头看去。

我只好走过去开了门。




令我吃惊的是,面前站着一个头缠绷带的小个子,一脸不耐烦。她的面孔似乎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突然我被大力推开,身体狠狠撞到门框上。刚想问Root你搞什么鬼,抬头就看见Root紧紧抱住小个子,略高的身体此时迁就的蜷矮,似喜而悲的颤抖。

小个子犹豫了一下,僵住的两只手回抱住Root。


半晌,Root抬起头,脸上全是泪,一片模糊的回头对我说。

“我找到我的锤子了。”

黑衣小个子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礼貌的冲我点点头,抬头对Root说。

“走,我们回家。”



我目送着她们走远的背影,模糊的听见头缠绷带的小个子抱怨道你怎么几天不见还真坐实了神经病的称号,Root不理会她,只是幸福地赖在她身上,紧紧搂住小个子完好的一只胳膊。

我笑了笑。

我让警局的朋友帮忙查过,根本没有什么莫名牺牲的警察。

回身把Root的资料整理出来,扔进碎纸机。

就此不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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