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ust
13
“Pepper，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这里有一个糖苹果——由鲜蜂蜜腌制的。我知道你喜欢，对吗？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咬一口，你说怎么样？”
Root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畸形女孩，看着她暴凸的眼睛和流着口水的嘴唇，声音柔和，仿佛这一刻她就是全世界最甜蜜温柔的人。
Pepper是所有病患中在荆棘崖待的最久的一个，她走路悄无声息，像个丑陋的吓人的幽灵。她理所当然是行走在黑暗当中看的最多的那个，而Root需要知道她所知道的一切。
与此同时——
“你有四十五秒时间考虑。”Shaw把擦拭的锃亮的手术刀抵在一个护工——准确的说是一个没有被发现的小偷——的脖子上。她没有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歇斯底里表情扭曲的男人——像在看一个死人。
“别杀我！别杀我！”男人的声带已经被挖去了一半，鲜血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从口角冒出来，他的声音又哑又难听，像被大风裹挟的沙土。
Shaw厌烦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术刀在护工的喉结处大力点了点，警告他别说废话。
“有人……有人饲养那些东西……”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额上布满了冷汗。他看起来十分恐惧。
“是谁？”Shaw进一步追问。
男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力气再大声的说话。Shaw厌恶的蹙起眉头，仍然探过身去将耳朵贴近了他。
片刻之后，她直起身子，突然扬起一个幅度极其微小的笑容。
然后她把那把刀彻底的插进了男人的喉咙。
午后四点，本来就寡淡的太阳缓缓收起了它所有的光线，一切都将重归最为原始的黑暗。今天大修女为大家提供了难得的午后茶点:姜人饼干配四分之一杯咖啡(为了防止病人乱洒)——据说是为了感谢天父刺下的救恩。
Root对这一切嗤之以鼻，但她还是在经过厨房的时候顺了一碟姜人饼干到Root的办公室里去，并且喝了整整一满杯咖啡——以此来安慰一下自己痛苦的怀念着星巴克的味蕾。
Shaw在往架子上摆已经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手术刀时，身后突然传来Root有些含混的声音:“Hello Doctor。”她回过头，发现Root正咬着一块姜人饼干。
也许是不小心的也许是故意的，反正Shaw紧接着就鬼使神差的张口咬掉了女人衔着的另一半饼干。
做完这个之后两人都诡异的安静下来——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和暧昧，并不十分适用于精神病医生和病患。但Root很快反应过来，她微微退后一些，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我得承认，她们做饼干还蛮有一套的——那么，你有查到什么吗？”
Shaw摇摇头，她发现自己专注的盯了好一会Root湿润的嘴唇。
“我问出了一些——从Pepper那里。”Root在Shaw的旋转扶手椅里坐下来，一点都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她说——一个女人会常常出现在后面的树林里，并且跟那些……东西说话。等等……”她看了一眼Shaw，“那是你吗？”
Shaw点点头。“他们有时候听得懂我说什么。但我并不是他们的饲主——我只是喂食的。”
“听起来你还挺心甘情愿的，也许下次你能带我去看看？”Root又开始下意识的玩儿她的头发了——那真迷人，Shaw这么想。
“Doctor，no offence，只是你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什么也不知道，可真的有点死脑筋哦。”Root调笑着点了点Shaw的额头。
Shaw耸了耸肩。
她想起那个死去的护工说的话，嘶哑、绝望的声音:“是你……做的……是你……逼疯她……们。”
“对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Shaw看着Root的眼睛，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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