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交易》（中）
感谢大家的喜欢~校园AU傻白甜大糖包发给各位病友XD
上篇看到有病友猜相爱相杀，其实不是的，断在那里反而有点误导大家了，这里欢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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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公园路灯下的长椅上，Shaw是被bear舔醒的。她撑着还十分不适的手臂坐了起来，努力回忆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oot正在旁边站着，见状想要伸手扶她一扶。对了，是Root，这家伙把她电晕了，想到这个事实Shaw就十分地……羞耻以及冒火，Reese是NYPD，不管是近身搏斗还是对枪械的熟悉程度Shaw几乎就没输过任何人，但她没料到Root出手如此之快，也没有料到这家伙随手就能掏出一把电击器来，跟玩儿似的。
Shaw拧着眉，借着Root伸过来的手臂发力猛地把她拉到身前，反手扯上Root的衬衫衣领：“说，你到底TM的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人换上一副略带调笑的表情，先前的略显担忧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会想知道的，Hammer.”
Shaw勉强忍住了想要给她来一拳的冲动，她实在是讨厌极了Root表现出的一脸无关痛痒，你掺合进来这破事儿后她却告诉你与你无关。Shaw发现她在生气，很难确切说清原因，关于那个苹果，电击，还是现在。找不到生气的理由让她更加烦躁：“别绕圈子，我得知道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事，是我救的你，我不想第二天被人找上门来。”
“确切来说，其实是你的狗救的？”
Shaw将Root的衬衫领子攥得更紧了，随时可能出手揍人，她瞪着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人。她们凑得很近，Root微微上扬的嘴角在路灯有限的的光照范围里铺开一圈模糊的Shaw并不熟悉的气氛。
僵持了几秒后，Root挑了挑眉，有妥协的姿态：“好吧，不过你靠得这么近，好让人兴奋呢。”
Shaw迅速松了手，绷着脸瞥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她此刻正坐在某条长椅上，bear乖巧地伏在脚边吐着舌头四处张望。看来有能力把她从事故现场的小巷子里弄过来的，也就剩Root了，一想到自己被用不知道是拖还是扛的方法一路搬到这儿——还好这是在晚上，应该没什么人看到才对，就算是这样Shaw此刻的脸色也足够黑了。
夜晚的风吹进她的帽衫领子里，她转头看向正坐到一边的Root，她穿的很少，一件单薄衬衫，领子还被她捏的皱巴巴的，蔫蔫的贴在脖颈，Root此刻就像个需要个怀抱的小孩子。Shaw不自觉皱了皱眉，就算现在再让她揍她，她也不一定能得去手了，只是可能。
“说吧。”
“我黑进这个街区黑帮的账户，把他们的存款转移了；你就当我做好事吧，交代完毕。”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这样？”Shaw一脸的不可置信，她错愕地问。
“就这样。不过难保他们还会再追回来，我得先走一步。”Root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Wait，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黑帮？”Shaw觉得事情在朝一个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Root在她眼里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像一个谜。无论听到什么答案她都不会再惊讶了，她甚至期待，做好了心理准备倾听一个包含了童年阴影和家族仇恨的复杂故事。
“独孤求败？”Root思考了两秒，或许连思考也是装出来的，她低头看又错愕了的Shaw，甜甜地笑了一下。
“……”Shaw确信她刚刚列出的准备倾听的范围内不包括重度中二病。这疯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还是她经常这么干。
没有料想到班长的副业竟然是黑客，Shaw忽然感到有点兴奋，萌生出一丝——只有一丝惺惺相惜来。这跟Shaw每天都开着跟老爹一起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扭腰人民的脑洞有关。不去深究原因，Root的行为可以归类为另一种形式的英雄表现，让Shaw觉得有点酷。
Shaw的表情变了又变，Root看在眼里，感到分外有趣。
“你一个人走不安全，让……”Shaw有点后悔她开了口，她明明可以就此闭嘴然后任Root走掉，但是她没有，莫名其妙的；于是只好改口：“让bear送你。”
“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hammer.”Root嘴角弯得十分好看，调笑的意味淡了些，顿了顿说：“但我自己能搞定。”
“你确定？就用你那个电击器？你一次能放倒几个人？就这么有把握？”Shaw也站了起来，表情十分不悦。
Root歪着脑袋看她，忽然有些温柔地笑了起来。意味不明，但是足够让Shaw在深秋的夜里愣神了。
Shaw脑子再一热，补充道：“你想要公平交易，那这算不算？我送你，然后你不打我小报告？”
“也不是不能考虑。”Root有点惊讶，她将长发别进耳后，蹲下来一把搂住乖觉的bear，揉着它的下巴，bear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这叛徒这么快就跟Root好上了？Shaw站在长椅边低头闷声看这两个家伙。
四周很安静，远处时不时有车子呼啸而过，或许他们都是潜在威胁，正在搜寻她们。不能再等了，Shaw想要开口规劝。
这时Root抬起头来，抱着bear将脸亲昵的贴过去，一人一狗两双眼睛直直地望向她：“成交。”
Shaw一时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
“不过让bear送我就可以了，我们已经谈好啦。”
“……”
Shaw在风中站成了一块化石，无言以对。
Root站起来伸手轻轻捏了捏Shaw的脸：“谢谢你，hammer，明天见。”然后牵着bear就这样转身走了。
Bear伸着舌头窜在前面，Root有点牵不住她，被带着小跑了起来。
Shaw确定自己的反应变迟钝了，比如她刚刚应该准确拍开Root的手的，但是她没有；她应该不管Root的，但是她没有；她应该在教室里就揍Root一拳的，但是……等等教室的账还没算呢混蛋！
Shaw站在路灯下，周围是不断入侵的黑暗，前面有部分路灯没有亮，大概是坏了。视线里Root单薄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浓稠的孤寂渐渐把她吞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8
Finch听到敲门声就扑通一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从茶几上抽过今天早上已经看过的报纸，他示意Reese去开门，然后迅速入戏了。
Shaw一进门就看到用报纸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Finch，她翻了个白眼，Reese朝她无奈一笑。
“我知道你看着呢，Finch。”
Finch被揭穿了，老脸有点挂不住，还好Reese及时化解，但这也带来另一个问题：“where is bear？”
“It’s a long story.”Shaw扶了扶额，不想过多解释：“借人了，明天我带它回来。”
Finch和Reese的目光同时聚集在Shaw身上，他们准确嗅到了这句话中异样的成分。Shaw顿觉十分头痛，赶在他们说话前三两步冲上了楼：“我去睡了。”
留下Finch和Reese面面相觑，Finch放下报纸，一手扶在沙发靠背上：“酱，你是不是觉得……”
“我想我们想法一样，Harold”Reese伸手抹了把脸，走到沙发边，给Finch和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下了。
他们一块儿托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彼此没有说话。
9
Shaw今天拎着一袋甜甜圈进教室。时间稍早，她把脚架在课桌上，愉悦地拿出一个甜甜圈开始吃。
周围当然没有一个人企图跟Shaw分享甜甜圈，因为他们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因为跟Shaw抢食物（或者是其他东西）被送进医院的人。
‘不要跟Shaw抢食物’甚至成为一条铁律，至少认识Shaw的人都不会想要挑战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No zuo no die。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bear。
Shaw看到bear出现的瞬间瞪大了眼睛。bear跑得气喘吁吁，迫不及待地扑上去蹭Shaw，惊讶变成了宠溺，Shaw随即给了bear一个甜甜圈。
“Hi，Hammer~”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会用这种上扬的语调叫她的只有Root。Shaw翻着白眼：“你不用现在就把bear还给我，还上课呢？”
“我把它扔在家里它会饿坏的。”
Shaw看了Root一眼，想问难道你家没人吗，但是Root正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你都喂bear了，不顺便喂一下我吗？”
“你是狗吗？”但是对方不为所动，继续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的。
“……真烦。”Shaw认输，她把纸袋伸到Root面前，Root愉悦地拿了一个。
画面顿时有一种一家三口和谐吃早餐的温馨感。
邻座同学别默默扭过了头，亲眼看着暴力狂魔给了班长一个甜甜圈什么的，一定是幻觉，或者是眼癌。
上课铃打响的时候，走进教室的老师吓cry了，她看到后排走道里蹲着一只马里努阿犬？而且随着整个教室的安静，那只马犬摇着尾巴叫了一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只狗是谁带来的？”
Shaw从甜甜圈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Root，她正端正坐着，不能更乖。
……假死了，Shaw咳了一声，示意Root想办法把bear弄到合适的地方去。
“Ms.Shaw？”那一声咳嗽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坏了，Shaw正想辩解，bear却扒着课桌边沿跳上了她的课桌，拱起了装甜甜圈的纸袋子。“bad boy!”Shaw低声训斥道。
“Ms.Shaw，请你带着你的狗到外面去，now.”
Shaw翻着白眼摇了摇头，一脸不爽地站了起来，经过Root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Root扭过脸朝她吐了吐舌头。
装可爱也没用——虽然确实挺可爱的。
bear叼着纸袋浑然不觉地跟在后面。
10
教室里还在上课，站在走廊的Shaw百无聊赖，少吃了两个甜甜圈让她觉得没饱。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穿着校服衬衫的金毛男生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往教室里瞄。
“Hey，你在干吗？”Shaw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自然流露出一种‘我是这儿老大’的气质。
小金毛似乎有点尴尬，他浅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Shaw，让她觉得一阵恶寒。
“请问Root在这里吗？”
……又是Root，Shaw还在为Root刚刚没吭声和恶意卖萌的事儿不爽，显得很烦躁：“你想干嘛？”
“Uh，我有些东西想给她。等一会儿下课了能帮我叫一下她吗？”
什么鬼，送情书huh？她皱着眉毛看了看小金毛手里拿的东西，等等好像是吃的？Shaw立刻转变了态度，她堆上一些笑容：“她就坐我旁边，我帮你带给她怎么样？”
小金毛犹豫不决，他还在考虑亲手把东西送给Root。
Shaw却收起了笑容：“就这么定了，别废话。”她几乎是抢过了那个纸袋子，恢复了那张凶巴巴的脸。
小金毛面对这样的转变一下子没能缓过来，他快哭了，点了点头拔腿就走。
就这熊样还想追Root？Shaw嘲笑地扯了扯嘴角，开始享用附加的早餐。
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她给了Root一个甜甜圈，还帮她顶罪，吃这份食物不为过，Shaw翻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想。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Shaw正巧把最后一口培根吃下肚去，她满足地擦了擦手。紧接着Root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到Shaw站在那后满面笑容地走出来：“I’m sorry,Hammer”四下没有bear的踪迹：“and where is bear?”
Shaw吃饱喝足后心情不错，也没再挑刺：“它自己回家了，刚吃完你的道歉赔罪，还不错。”
“什么？”
“有个金毛在追你？他看起来不像是你的菜，帮你赶走了，还有礼物我吃了。”Shaw把空纸袋塞进Root手中，转身进了教室。
Root听完后露出狡猾的笑容：“因为Hammer你才是我的菜呀。”
Shaw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用力甩上了教室后门。Root看了眼手中贴着粉色心形贴纸的袋子，里面的食物已经被扫荡一空。她咧着嘴找了个就近的垃圾桶扔了，心情愉悦。
11
从这个课间开始，Root就像开启了名为Hammer的雷达探测仪一样，出现在各种Shaw存在的地方，比如小卖部、食堂、和小卖部。
坚持不懈的相处使她掌握了如何在激怒Shaw后捋平她浑身炸起来的刺——拿出随身带着的甜食和告诉她可以带她去吃牛排，Shaw每次都能乖乖妥协，屡试不爽。
Root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很不容易接近，但她也不是真的脾气很暴躁，Shaw是温柔的，以她自己的方式；她愉快地爱着各种食物，爱着她的家人，爱着这个繁复的世界。
Root觉得能遇到Shaw的人生就像是看到了一束光，或许没什么温度，但那是她一望无际的黑暗人生中，唯一照进窗户的光。
当她抱着一叠文档站在她面前，她告诉她她没写，企图用真诚的目光蒙混过去，真可爱。
当她站在讲台上宣布事宜，全班都盯着她看的时候，那家伙在底下睡得正香。
她在混乱的小卖部差点被人群挤出去的时候，一声惨叫清晰地溢了出来，她仗着身高优势得以看清状况：Shaw正拧着眉蹲在地上，伸手护住受伤的同学以免发生连带事故，大声告诉周围的人需要找校医过来。见状她健步如飞向医务室跑去。
她也在老师认为Shaw无药可救的时候自告奋勇地说：“让她坐我旁边吧，我来监督她。”
——尽管再怎么悄无声息，这束光刚刚好地，如约而至了。
所以当Shaw吃完自己那份牛排的时候——Root真的带她来吃牛排了——Root把自己那份推到她面前，笑了笑没有说话。
Shaw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继续大快朵颐。
Root就这样撑着下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Shaw吃完两份牛排，满足地擦了擦嘴，然后抬头问：“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可爱啊。”
“Stop，我会吐的。”Shaw丝毫不接受她的调戏，相反她都快习惯了。她站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有保镖真好呢。”
“闭嘴。”
12
在送Root回家这件事上Shaw挣扎过很多次。每次她都想一走了之的时候，Root就会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说太危险了万一被人找上门来绑架了甚至灭口了怎么办。Shaw每次都翻着白眼妥协了，因为Root总会附加一句：请你吃牛排嘛。
Root家离她家只有两个街区，回家也顺路。就当散步了，Shaw只好安慰自己。
“喂，我说，你……黑来的那些钱，都用哪儿了？”Shaw走在路上终于忍不住问道。
“给你买牛排了。”
“……”
“我都捐掉啦，恩，大部分，还有一部分确实给你买牛排了。”Root无辜地说道。
变得好像赃款也有她的份了一样，Shaw权衡了一下牛排的重要性，决定以后还是乖乖把Root送回家。
那晚过后再没有人找上Root，送她回家只是出于保障安全的考虑，并没什么太多紧张的气氛。
只是不管多早，或者是多晚，每次到Root家门口，面对的总是一片漆黑；旁边的几幢房子都透出暖黄的灯光，唯独面前的屋子一如既往地寂静。Root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总会回头问站在院子里的Shaw：“不进来坐坐么？”
Shaw总是坚定地嗤之以鼻。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Root笑着进门了。
她关上门，一楼的灯总算亮了起来。Shaw站在门外的院子里，看着那片朦胧的灯光微微出神，她搓了搓手，呵了口气，穿过那片长期无人修剪杂草走了出去，左转，走出这片建筑群。
然而每次Shaw转身后，屋子里窗帘的一角总是会被拉起，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窗边像是在注视着谁，久久没有动。
13
这一天天气异常寒冷。
随着闹钟作响，Shaw不情愿地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闭着眼，刚刚好像梦到自己拯救世界了，是个政府特工什么的，还被人追杀，然后被莫名其妙出现的Root电了，跟拖死猪一样从地上拖到椅子上——她摇了摇头试图清醒，看来电击器的阴影迟迟未消。
Shaw适应了一会儿，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未拉上的窗帘缝隙外是一片白色，下雪了。
她穿着睡衣跑下楼，Finch正在客厅喝他的煎绿茶，一边发愁：“今天可没法去图书馆了，警局也放假了才对，Hammer应该也不用去上课——Hammer快把外套穿上！”
Shaw捂着耳朵噔噔噔跑回楼上添衣服。Reese正在做煎饼，屋外是一片冰天雪地。
冬天就这么到了，比以往更迅疾，大雪覆盖了一整片陆地，目光所及铺满雪白，路边的车子被埋在雪中，车顶厚厚一层积雪。
吃了三块热乎乎的煎饼后的Shaw想起了Root，她家长久无人，雪把路堵住了，Root或许既没法出门，也没法好好吃一顿早餐。想到这里她开始坐不住了，一口气灌完牛奶后跑进厨房翻出一个相对保温的饭盒，再把餐桌上剩下的煎饼装进去。
Finch抿了一口煎绿茶，看着Shaw忙忙碌碌的样子，不禁问道：“你要干嘛？”
“出门。”Shaw头也不回，她正在找保温杯给Root装牛奶。
“胡闹，现在的情况连开门都很困难，怎么出门？”
“会有办法的，对不对，酱？”Shaw转头朝Reese挤眉弄眼。
Reese塞了块饼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立即遭到了Finch一记眼刀。
收拾完毕，Shaw套了件厚外套：“我出门了，从二楼走。”
Reese立即领会了：“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Finch气得哼哼唧唧的，女儿大了管不住。
这下Reese有得哄了，Shaw窃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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