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百合病社

好久没写文了呢。

Jungle-J:

【我来还债惹而且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大学僧真的很忙orz】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还债……我会告诉你其实是因为我有了一个脑洞想开新坑却怕被追债么？】

【无论如何，请服用吧，只是还债的产物：409+早就接下的脑洞（之一）=不知道想说什么的小短篇】

【拖了太久拖到了AA的生日，但我的文风……注定不适合写贺文啊】



（一）

Shaw能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摆弄他们地下秘密基地大门上的铁锁链。她没有抬头，准确地说，她连睁开双眼都做不到。Shaw此刻混沌的大脑里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面容冷峻的金发特工轰开大门，身后是同样面瘫的撒马利亚人的特工们，这群人拿着枪，缓慢谨慎地向前推进——女人大手一挥，其余特工纷纷站定不动，神色凝重，汗水在下巴汇聚——他们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躺在不远处的行军床上。

“那是我的猎物。”金发女人露出残忍的笑，嘴角不经意的抽搐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缓缓地走过去，拿枪指着黑发女子：“我们又见面了，Ms.Shaw，现在可不是装睡的时候。”



然后？

然后她就会发现面前的女人不是装睡，而是由于被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而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更荒唐的是，她还是被自己的亲密战友亲手放倒的。



呵呵，可笑。Shaw试着扯了一下嘴角，除了感觉到面部肌肉无力地跳动了一下，她没有得到身体的任何反馈。OK，她安慰自己说，至少还有点感觉，自己还没有直接变成植物人，这足够令人庆幸了。如果是别人，从Root手中死里逃生的概率大概无限接近于零吧。

Shaw想着，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令人在意的悉悉索索声，直到鼻子里突然闯进一股熟悉的香气时，她的肌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相同的气味，在飞驰的摩托上，在卡车的车厢里，在没有监控的角角落落，一直伴随在Shaw的左右。



有些甜腻，但是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小女生或者粉红色；有些淡雅，却绝算不上是端庄优雅；有些纯净，但是其中的成分非常复杂，只是气味，透着一种诡异的透明质感。

从第一次闻到，Shaw就觉得这款香水应该被命名为Root，而不是那些烂大街的恶心名字。这种香水对她来说仿佛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她头脑一热就顺了一瓶回地下基地。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无名火涌上心头。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偷窃癖居然在这个时候卷土重来【注：第二轴人格障碍在青少年时期的表现之一就是偷窃癖】。这个好看的包装简直就是对这位特工的最大嘲讽。这只是一瓶香水而已，她对自己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内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冷笑一声：但它会让你想起她，不是吗？

出人意料地一针见血呢。



（二）

“这是我们那里卖的最差的香水，”还没来得及换掉专柜小姐的套装，Shaw就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随便丢在了正在电脑前工作的Root面前，“每个人都得自掏腰包买一盒，不然就得丢了工作。”

Root瞟了一眼那个盒子，她对这个包装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某个名牌今年冬天的新款主打，如果不是平时换身份换得太勤导致连一点稳定收入都没有，她早就入手了。Root把嘴唇抿了一下，露出似乎有些苦恼的神情，旋即又变成了一贯轻佻的神色，转过头对Shaw甜甜地说：“我很高兴，Sam——”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矮个女人的怒吼打断了：“你盯着我看干嘛！？我在换衣服呢！！！”



结束了不算愉快的回忆，Shaw发现自己依旧睁不开眼。身体感觉像是透明的，所有的知觉都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雷厉风行如她，讨厌这种不确定的飘渺感。

像个娘儿们，Hammer Shaw如是说。



地下王国的深邃入口送来外面的空气，卷着寒意与香气。Shaw知道Root就在那里，看着自己，或许还带着一贯的嘲讽笑容。真是想想就来气。天知道这个疯女人给自己打了多大剂量的巴比妥酸盐，如果是个普通女人的话，大概分分钟就完了。

I will end you.

Shaw想起自己被放倒前的最后一句话。以及在说这句话时，手里捏住的女人的纤细脖子处的皮肤的质感。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也许是好几十个？）小时，那种因为缺乏保养而出现的小颗粒和皱纹带来的生涩触感依旧停留在她的指间。

奇怪的是，她本应对此毫不陌生。事实上，她对于Root身上的任何一部分都不会陌生。尤其是医生的教育背景，让她对于别人的身体更加了解入微。只是对于这个孤独惯了的灵魂来说，从嘴唇相触的第一个瞬间，就默默地用一种无比冷静的注视迫使面前的褐发女人与其达成共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她们都绝无发展到十分熟络的必要。

Relationship对于Shaw来说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她无法背负着它生存。于是她强迫自己忘却那些细节，那些会让她联想到这颗定时炸弹的东西，那些柔软的、甜美的、神经质的、疯狂的、温暖的、令人恼怒的片段，被Shaw粗暴地捏成碎片，摔落在她身后的土地里。



人为什么会想要有一段稳定的关系呢？她在一个雨天的深夜问Root。
因为人们贪恋熟悉。Root在一个雨天的深夜这样回答。
可是，我只喜欢新鲜。Shaw没有扭头，只是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毫无感情地说。
真巧，Sam，我也是。Root把视线从Shaw的身上移开，语气轻快地说。



Shaw躺在那里，任由记忆和思考像溢出容器的水，像汇聚湍急的小溪，像永无止境的潮汐那样，静静地铺展开来。


直到那一个瞬间到来。



（三）

毫无预兆，Shaw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五光十色的。灵魂被拽出了身体，一切都在抽离，她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绵软地抽动着。灵魂无力地悬浮着，在空中审视着自己的肉体。

失重感。

Shaw感到一阵非常熟悉的悸动。她还没有忘记，20多年前的自己，在那辆旋转540度后底朝天的汽车里体验过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世界彻底消失的感觉——”不要害怕……Sam，这只是过山车……“父亲满脸血污，对她喃喃道。

NO，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Shaw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不同了，有一种力量在血液里涌动，随着每一次循环，撞击着自己的心脏。

砰。

Shaw把手伸向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砰砰。

她的手颤抖着，开始擦去那人的血迹。

砰砰砰。

惨白的脸骤然出现，姣好的面容一如往日，只是那双狡黠的双眼，此时只是无神地睁着——

“No！Root！”



猛然睁开双眼，地下铁里的昏黄灯光还是让Shaw感到非常不适应。她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小兽般贪婪。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她的衣物。不会有人把这样的她和昏睡15个小时联系在一起。至少在Root看来是这样。

她抱着双手，指尖还夹着一根针管。半是心疼半是好玩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难得没有落井下石，也难得地没有开启嘲讽技能。她看着汗水顺着Shaw的额头、面颊、脖子往下流淌。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性感，这种身材和样貌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追求者肯定得有一打了，Root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些笑意。

不管怎样这个女人都是我的——“你他妈对我干了什么！？”

诶？



（四）

粗暴的黑发小个子从行军床上一跃而起，摁住Root的嘴巴。强大的力量让Root连连后退，直到她的脊背重重撞在车窗玻璃上，同时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你记得我说过的吧，”Shaw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戮的凶残，“I will end you."Root的目光却越发柔和，平静。她懂得面前女人的本性。
Shaw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HR的混蛋，Shaw也会用不太熟练的拥抱来温暖一个早熟的俄罗斯少女。她崇尚暴力，只是因为暴力的惊人效率和与情感之间的绝缘属性。她对于杀人毫无感觉，不是因为她道德沦丧，只是因为她感知不到那些情感的频率，她的本性并不如此。

就像野兽一样，Shaw追随着本能，在钢筋水泥的世界狩猎。但也是像野兽一样，她的内心有一种未被权钱侵蚀的纯粹。这也是Root会被她吸引的主要原因。
想要靠近一些，看看人类在剥离了感情的伪装以后，那残存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样子。人类究竟是否值得拥有继续存在的权利？
这样想着，Root一步一步地靠近着孤独的野狼；
这样想着，Root一步一步地走进人格障碍者的世界；
这样想着，Root一步一步地偏离自己所想，开始追随一种她之前根本瞧不上的东西。



喜欢什么的，不过是荷尔蒙玩的小把戏。Shaw在那个夜晚闷闷地说。
完全同意。Root觉得有些冷，便往Shaw的怀里缩了缩。
你在干嘛？Shaw把头扭向一边，似乎在盯着什么，尽管那里只有一片黑暗。
不干什么。Root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转过身背对着身边的女人，之后一言不发。



Root的眼神里闪过吃惊，当她注意到Shaw的眼神逐渐柔和，手也离开了她的嘴巴。
“你有时间为自己辩解。”这回换成Shaw插着手，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希望我辩解什么？”Root装傻似的，一脸天真地说。
“别耍花样。”Shaw压低了嗓音，黑着脸说。
“Fine，”Root转动着手上的针筒，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是巴比妥酸盐和安非他命。”
“What？！”Shaw瞪大了眼睛，“这对心脏的负荷太大了！”
“我可是非常严谨的，Sam，你必须承认这点。也许剂量是大了点，但是比起Control对我的量，这算不了什么～”能带着微笑来回忆那段非人的折磨的人，大概只有Root了。”

“Control…”虽然关于这件事，Shaw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镇定剂和兴奋剂的疯狂过山车，她并不了解，“她给你打了多少的量？”
“也许——”Root扫了一眼手上的针管，“8、9根？”
其实远远不止。
她在回答前一秒扫到了Shaw的眼神，有一种陌生的神色。一种让人觉得心安却又让人觉得奇怪的神色。
关切。
太过陌生，所以令人在意。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Root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这还弥补了我小时候没有玩过过山车的遗憾呢，你知道，我长大的那种小地方，可没有——”
她感到自己被那个粗暴的矮个女人用力抱住了。这个怀抱太紧太温暖，让她忍不住想要永远留在这一秒。

“。。。Shaw？”
“Shut up.”

Shaw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她只是听凭本能抱住了瘦削的憔悴女人。她讨厌看到她用那种轻松的神情说出那些悲惨的事情。
“你没有必要。。。一个人承受这些。”Shaw闻着像Root一样充满透明质感的香水，听着Root的心跳，有些意乱情迷——
“心率严重不齐。”Shaw抬起头严肃地对Root说，“你需要手术。”
Root有些发白的脸微微笑着，说：“The machine 告诉我不用在意，这不会有事的。我的任务太多了，时间却太少。”
“你这是在自杀。”
“也许是吧。”收起所有的玩世不恭，认真的Root直视着Shaw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一场战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但牺牲的人不应该是你。
Shaw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承认吧，你关心我。”看着Shaw失神的样子，Root又摆出不正经的老样子。
“闭嘴。”

Shaw抬起头，用力吻住了Root的嘴唇，把女人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全吞进嘴里。

【未完】

【又写长了orz还超时了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