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pe of My Heart (10)

小驴屹耳:

说明:来到官方剧情410。此前各章都是躲在官方剧情后面但不与它冲突,到了410这里行不通了。有贝贝熊,但没有大锤被铐在长凳上这件事。(有点小遗憾,因为正剧里这一幕太好玩了,三个人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宅总配合她俩演戏,好娴熟。后来编剧还安排大锤说“kiss and make up”这样一句台词,我猜他/她是不是因为正剧里没时间演出来而心有不甘。)




***




(S)he may play the jack of diamonds


(S)he may lay the queen of spades




你就不应该相信Root会履行诺言。“过两天我来看你”——她是这么说的。四十八个小时早就过去了。骗子。




但你饿。饥饿让你忘记了愤怒。Harold几次三番地搞错你的三明治,令你几乎有点想念Root的好了。至少她绝不会让你吃不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各种意义上的。




你走进机器的“房间”:Root这样称呼那一节被处理器、工作台、电缆、风扇、屏幕、键盘、各种机械零件和更多的你不明白用途的电子设备占据得满满当当的车厢,她说“房间”这个字时的语气,好像机器是一个有隐私的小姑娘,需要属于“她”自己的,可以不被打扰地睡懒觉、想心事的空间。几台屏幕都是黑着的,你坚持地盯着你头顶上方最大的那一块看了好几分钟,这几分钟的角力令你相信Root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机器有物理存在、有人格。“她”甚至有一点儿小脾气;“她”在跟你较劲。




一定是肚子太饿的原因,你是先让步的那一个。你不傻。和机器比冷战,没有人赢的道理。“嘿,”你尽量心平气和,甚至还努力友好地冲着“她”点了点头,“在吗?”




有个光标闪了一下。你听见某个角落里响起来处理器轻轻嗡鸣的声音,打破刚才地铁站里的死寂。




“嗯⋯⋯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




光标又跳了两下,你仿佛看到了Root在用力思考时的样子:她会脑袋歪向一边,微微蹙眉,有时还会咬紧嘴唇。那是Root极少有的严肃的表情,而它几乎总是与机器联系在一起。如果机器也会歪头蹙眉咬嘴唇的话,光标跳的这两下应该就是了。




“ROOT 在过来的路上。十分钟后到。”




“我不是问⋯⋯”你的第一反应是辩解,话到一半自觉理亏,咽了回去。你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学谁:机器学Root还是Root学机器,或者她们原本就都是这样令人讨厌地聪明过头,偏教你遇到,躲不开,甩不掉。




“所以你现在也叫她‘ROOT’了?”你的问话里带着一丝嘲讽,心里却是真诚的好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多地目睹了机器与Root如何共存的那个人,可在此之前你并没有深入地想过她们之间的关系。Root的神对你而言只是永无谬误的号码来源:Finch收到后再指派给你和John;机器与你的直接交流非常少,它们无一例外涉及Root正在做的事情,然而你手机里收到的信息,往往只说明时间窗口和地点,你出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处理的是什么情况。唯独有一次,机器明确地求助,用的是“ANALOG INTERFACE”这一表述。没有这个特别的提示你也知道那一次的求助不寻常,你奋力追赶却还是晚到了一步,只找到一个空空的铁笼,满地的针管和带血的纱布。那之后你再没有迟到过,哪怕你能依赖的交通工具只是一辆你坐在上面都无法踩到踏板的自行车。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你是自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为不带镣铐的囚徒。如果你、你们所有人,都早一点愿意听Root的话就好了。




你来不及想一想那一刻堵在你胸口的那个东西是否就是人们所说的“悔”,因为屏幕上跳出来的下一行字教你吃惊:“她对你是‘ROOT’。”




“所以,如果是对Harold,你就用‘Ms Groves’,对Lionel,就用‘Banana Nut Crunch’了吗?”这本应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却不知为何令你恼怒。




“ADMIN拒绝与我讨论相关的话题。执行人FUSCO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好吧,”你愤愤地说,“总之,你洞悉一切、无所不知。你考虑到所有人的需要。可你把我关在这里,违背我的意愿。”你用了指控的口吻,试图掩盖一丝心虚。你无从得知两天前的那一幕机器是否“看到”:Root向你保证过机器知道界限,不会进入你们的床榻、记录你们的欢爱,但那天你做的显然是与欢爱毫无关系的事。如果这场囚禁是对你伤害模拟界面的惩罚,你的抗议很难做到理直气壮。




“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是这样。然而你留在这里,并不是我的意思,也不符合我的计算:在执行人风险度与团队任务效率之间进行权衡之后,你继续在阴影地图里工作是更可行的选择。”




机器确实很像Root,跟她们的谈话你无法预测走向,只能期待惊喜。“那么这是谁的意思?Root?Harold?他们都为你工作不是吗?”Finch倒是常跟机器对着干,他那一套原则不到世界毁灭的前一秒大概是不会动摇的;但那个笨蛋,她什么时候忽视过机器的计算?




“是你自己,首要执行人SHAW。”




偶尔当Root陷入胡思乱想模式时,你会在她脑袋上拍一巴掌,把她拍回到正常人的思路上来。假使机器真有人身的话,那一刻你很想扳着“她”的肩膀用力摇一摇。或许你扯掉某根电缆能收到同等的效果? 




“谢谢提醒。”讽刺,机器懂吗?




“ROOT 五分钟后到。”句点打完后光标又快速跳了两下,像极了那个女人自鸣得意的笑。




等五分钟又不会饿死,你这样说服自己,咬了咬牙。






*




你等来的是一只将你道歉的计划彻底破坏的贝贝熊。








这种事情你已经很习惯:你从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亲吻的那个人是谁。Root喜欢用扮演她假身份时的装束,无中生有一般从空气中凝聚成形、显现在你面前,你觉得她是在故意探试你对不同服装类型的喜好。你没有告诉过她你其实最喜欢她原本的样子,因为老实讲她的任何一种样子你都喜欢。然而你是成年人,医生、战士、靛蓝特工;Root没有底线可你得有。你不可以亲一只熊。




一只瘦瘠的、并不可爱的熊:贝贝熊必须肥肥胖胖。她这个样子一路过来也不知道惊吓了多少通勤的市民。




“Root,你不用做这些。”你费了些周折才把她拉住,迫使她在你身边的长凳上坐下。Mr Berenstein的身体仍然在轻微地起伏摇晃,你知道Root闷在里面呼哧带喘的,但她迟迟没有揭去头套,只是将两只爪子服服帖帖地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头套太沉,还是因为对自己刚才幼稚的表现感到一点点羞愧。(Root,羞愧?)最后是你不耐烦了,伸手把她的脑袋从那套有史以来最可耻的服装中扒了出来。她的脸涨红,额头上还有一层细汗,目光穿过凌乱不堪的头发碰到你的眼睛,像躲在云朵后面的星星。如果不是眼眶下的阴影过于明显,这张安在Mr Berenstein身体上的脸差不多也可以用“孩子气”来形容,结合刚才那怪异的舞蹈表演,你有一点儿相信这只熊是能在儿童派对上“大受欢迎”的了。




“我是想、或许这样能逗你笑⋯⋯你就不生我的气了?”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近乎胆怯的小心翼翼,是你很难与Root的形象联系在一起的。你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用力把贝贝熊先生的脑袋抛向Bear窝的方向。




“我没有⋯⋯已经不生气了。”五分钟足够你想清楚了:没有人在继续限制你;没有人限制得住你。有些东西——比如Bear的安全——比你自己是否能随心所欲更重要,就跟Root此刻披着一身蠢得要死的熊皮你依然遏制不住地想亲吻她一样,是无可奈何的。或许你应该现在就用亲吻堵住她的嘴,因为她那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看着就要开始那场她准备了不知道有多久的“谈话”了。你从她和Martine在酒店枪战那一天起便知道它终究会来,实际上,你已经成功地回避了这么久,才是没有料到的事。




她说出那个字来你要怎么回应才好呢?再艹她一顿?可她今天是只熊。




“我非常抱歉,Sameen⋯⋯”她尝试用熊掌抚平漫天飞舞的头发,好几下之后才意识到其效果南辕北辙,沮丧地放弃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但请你理解为什么我会那样做。”




你的愧疚是更大的,耐心地听她把想说的话说完是你可以做到的吧,你这样告诉自己。地铁站里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除了噼噼啪啪继续炸响的静电火花,就只有你们的呼吸声在辽阔的空间里回荡。你能感受到她的目光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在变得大胆,最终稳定地停留在你的侧脸上。你做了几个深呼吸,要求自己不要从凳子上弹起来、跑掉。








“⋯⋯Shaw,你知道‘ROOT’这个名字的意义吗?”








什⋯⋯什么?






这场谈话,应该是关于她和你之间这些事情的。




应该是关于你没有的“感情”的。所以你才回避这么久。




不是吗?






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有点懵。






***






(习惯性地过3000字就停摆。这一集要两章才写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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