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breakable Vow【肖根 HP AU】一

PM:

Sameen Shaw曾经许下三次牢不可破的誓言,不幸且幸运的,只有一次它真正奏效了。


  Shaw梦见许多。  


  这并不常见,通常她的梦境充斥着笼罩整片天空的网状的深灰色烟雾,无意义的词汇和破碎扭曲的人影组成些她曾经历过的可怖现实或她尚未经历过的。而她站在正中间,手里攥着离开的钥匙,却无心观测周遭的一切也无心改变现状。对于Shaw来说两者没什么不同,她早已知道结局。


  而这次不同,没有烟雾也没有任何人的模糊影像,猛烈且具有浓厚色彩的狂风突然出现,迅疾地从Shaw的身体两侧呼啸而过,她不得不眯起双眼才能勉强伸出手去费劲地撕开那些肆无忌惮在她身边盘旋环绕的深色线条——它们被以油画色彩般夸张的形式表现出来,每一道都像是无意间蹭上去的失败的一笔。


  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跨出屏障的同时,一道璀璨至极的红色光芒被Shaw的余光捕捉到,她甚至没来得及自言自语一句像个正常人一般感到惊慌失措,某句脏话就挤碎那些矫情的东西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她迅速对那来势凶猛的攻击做出反应,低头就地一滚堪堪躲避过去。没错,Shaw认得那咒语,除了她一直以来都十分反感的钻心剜骨还有什么咒语还能在以红色作为预兆的同时速度快的像个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


  Shaw抬起头看向四周,以深蓝色为基色的空中一刻不停的从任何角落出现各色的咒语光束,其中的一些碰撞到一起产生的爆炸几乎有着刚才冲她而来的小惊喜的五倍威能。令人不寒而栗的璀璨光团不断地产生,湮灭,夹杂着粗野狂躁的咆哮,痛苦的喘息以及戛然而止的肆意狂笑。有些人在奔跑,有些人则尚未能停下脚步便倒在地上翻滚着失去生机。


  但更清晰的,Shaw意识到,躺在她身前不远处仍在颤抖着抽搐的那个人,即便此刻拼命的喘息试图延长自己的生命,死亡也已经无可避免。


   Shaw半蹲半爬凑到那个可怜人身边,把他轻微颤抖的头搬到自己腿上,面无表情的从手掌下面越发微弱的心跳感受生机的流逝。


  “Cole,你看起来不太好”她紧抿着着嘴唇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头对那男人开口“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那男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瞪大眼睛微笑起来,即便那笑容因为急促的呼吸和大片血迹变得丑陋不堪,但他知道Shaw从不在意这些。所以他只是瞪大眼睛,某些从早些年以前便酝酿好了的说辞轻描淡写的被从疼痛中抽离,给他的大脑带来了类似白日梦咒的轻松愉快。谁在乎呢?他已经快去见梅林了,没必要再丢给Shaw一个对于她来说异常复杂的难题。


  “Shaw,你会遇见更好的搭档”所以Cole对她说“前提是你得留着你的命。”Shaw没有应答,只是徒劳的盖住Cole胸口上偏离了正确轨迹却仍然致命的伤口,鲜血从她的指缝里不断涌出,同时顺着手掌的弧度流回原处。


  “我们总有一天会再遇见的。不管什么时候,但总会在那。答应我,认真倾听。好吗?”


Cole宽慰地感受到Shaw死死攥着他袍子的手放松下来,这意味着很多。于是他闭上眼睛,放心地迎进一片舒适的光芒之中。


 


Shaw并未感到深重的孤独,当她意识到本该如此以前,清醒已然击中了她。


   没有濒死的同伴或者邪恶的敌人,有的只是劣质的散发着霉腐气息的床单和从厚实的咖啡色窗帘缝隙里不死心地向房间里钻的阳光。潮湿的凉气似乎渗透进了每一处角落,浑身上下紧绷绷的酸痛,尖锐的麻痒和从半卷着的棉麻衬衫袖子里露出来的一小截绷带提醒了Shaw她不容乐观的身体状况,以及该死的,猪头酒吧的小破房间真的不配要上四个银西可才能住一晚上,这地方几乎是臭虫和霉菌的乐园。


  Shaw捂着肚子从充其量能称之为厚实木板的床上侧滚下来,伸出手摸索着从昏暗的房间地板上找到脏兮兮的钱袋塞进腰带里,拍掉身上即将组成聚落的灰尘推开门走了出去。经过由于酒吧主人无心建设而透不进丝毫光线的走廊时Shaw从身上某一处拽出一件黑色长袍披在身上,再出现已经完美的融入了猪头酒吧随处可见的鬼鬼祟祟的人群之中。


  她看了看反射着油腻光泽的吧台,决定暂时忍耐已经无法忽略的饥饿感另寻一处能提供不是端上来以前就已经被灰尘吃掉一半的食物的去处。


    踏出酒吧肮脏狭窄的小房间的那一刻,Shaw开始觉得或许先解决身上这些小问题更加重要。她捂了捂腰侧陷入昏睡前强打精神敷衍缠上的绷带,之前洒在伤口上的白鲜似乎已经不起作用了,新长出来的皮肤承受不了任何打击,哪怕只是和绷带轻微摩擦就已经有了渗血的征兆。更何况,白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伤药的首选,只是加速表面伤口的愈合并不能帮助Shaw尽快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瞧瞧,这就是她讨厌钻心剜骨的原因,杀人不够干脆后遗症却比死了更令人难以忍受。


  这个时节伦敦的天气并不太妙,Shaw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从属于翻倒巷的某个看起来堆满了狐猸子蛋的壁炉前站起来,呛人的腥味从不远处的巷口飘出,愉快地和巷子里雨后的泥土臭味纠缠在一起。


  “后门,huh?Cole大概是从他祖母那儿听说的这个地址。”Shaw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呕吐的欲望,对着面前结了至少五张蜘蛛网看上去曾经是柜台的东西翻了翻白眼。这儿可不会有大麻和魔药,真正能让她付钱拿到东西的地方跟这里隔了整整一条街。


  幸运的是,通常翻倒巷里无人理睬的店面离有执法队巡逻的地方很近,那意味着她不需要走太远就能找到药店。不幸的是,她正是为了避开那些试图靠她的长相到魔法部领点花销的饭桶才选择忍受如同卷进火车轮子里的交通方式。


  Shaw认命地按照记忆钻进一条小巷,疼痛倒尚且可以忍受,随着时间流逝层层叠加的饥饿感几乎要把她搞疯了,她考虑着是否真的应该先去吃点东西,再关心那些并不算陌生的伤势。


  巷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连转身都很麻烦,墙壁两侧奇形怪状的苔藓和不断滴落的水滴让Shaw加快了步伐,她可以设想一旦在这里遭遇什么不速之客,那么——


  “等等,Ms.Shaw,我认为你需要......”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跟进小巷,Shaw想都没想从腰间抽出魔杖反手一道统统石化。


  ——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狗屎。


 背光而看不清面孔的人影夸张的扭腰避开咒语,Shaw转过身攥紧魔杖直指他的头颅,露出饶有兴趣的微笑。人影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几个手指抓住魔杖,竖起手掌摆出安抚的姿态。她轻轻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率先打破寂静的对峙:“傲罗?还是心血来潮想进禁地逛逛发现了通缉目标的魔法部饭桶?”


  “......都不是,Ms.Shaw,或许你该听完我想说的话。”意外的充满信服力的沙哑男声从人影身上响起,但这对Shaw紧绷的神经没有任何帮助,她严谨的保持着攻击命门的最佳角度,眯缝着眼睛注意对话者的一举一动。


  “我想说的是,我认为你需要.......一些帮助。”不速之客举着双手从暗处走出来,小巷里的光线不足以令Shaw看清来者高耸的眉骨下被阴影覆盖的双眼,可让她注意到他嘴边无奈地笑容却绰绰有余。他耸了耸肩,示意Shaw放松下来:“你可以叫我John,不介意的话?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恶意,而我知道你现在急需魔药,食物和一场好觉。所以,想不想到更舒服点的地方去谈谈?”


  Shaw垂下肩膀微笑起来,她收回举着魔杖的手。


  “谢谢。”


  然后更加用力的挥舞起来,不动声色的嘀咕出一句咒语。她在突然形成隔断两人的沙尘暴后扔下一句话,消失在不远处的出口。


  “但不必了。”


  自称John的男人盯着沙尘暴愣了一会,摩挲下巴笑出了声:"女孩深得我心啊。


  


Shaw轻松地绕过几个路口与巡逻的巫师擦肩而过,对角巷聚集了整个伦敦的古怪巫师,没人会在意一个穿着最常见的巫师斗篷形色匆忙的路人。她推开目的地的门,然后恰巧踩在新鲜的龙粪上。


  “......我需要镇定剂和补血剂。”Shaw把手臂撑在柜台边缘,面不改色的将脚底的东西尽数蹭到脚旁的不知名植物宽大的叶子上。


  一旦静止下来,她就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被汗水打湿因而黏在背上的衬衣上,粗糙的衣料让她很不舒服。只需要一丁点火花,Shaw很确定她就无法再压制早就因为无法进食而异常暴躁的心情。


  “Ms.Shaw,我很高兴你仍然精神活跃,但我确信你会需要我们的帮助。”好吧,他真是阴魂不散。Shaw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拳头骤然发力挥向声音的来源,手指传来的厚实的触感让Shaw的怒火得到了缓和,但立刻的,她意识到那并不是人的面部应该有的感觉。


  “很高兴你自愿接触上了门钥匙,Ms.Shaw。”John微笑的面孔从Shaw砸中的那本深红色厚重典籍后出现,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真得把你打晕才能把你带回去。”


  Shaw咬牙切齿的怒吼出一句并不动听的脏话,下意识抓紧已经成为具有难以抵御的吸力的漩涡中心,那把该死的伪装成大部头的门钥匙,和她此刻最想撕碎他烦人笑容的人一齐消失在药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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