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pirin》新增作品试阅III】Blindsight

Shoot阿司匹林制药厂:

文/  @不自黑不舒服斯基 


简介:我在保护你。她在梦里对尖叫着的Root说,我没有伤害你。我不会伤害你。


【这巨大又混乱的整座城市,追踪着暮色的尾巴,回家,回家。】




全文试阅:


Reese把车开得飞快,黑色SUV一路横冲直撞,剧烈的颠簸让重伤的Shaw大声呻吟出来。一片模糊的光影之中,她好像看到了Finch眼镜的反光和Fusco枪口吐出的火舌。她隐隐约约意识到Finch在大喊大叫,可周围接连不断的枪声、爆炸声把他的声音打得支离破碎,落入她耳中的只剩下几个拼不成单词的短促音节。情况不妙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几乎立刻听到了Finch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很好,Harold。


车子又是一个急转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Shaw被惯性甩回座位上,她拽着Finch的西装外套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


痛感像沸水一样灌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想要缩成一团,甚至干脆尖叫出来。她挣扎了几下,手摸索着想弄清自己在哪里。


旁边心率监视仪发出的滴滴声让她知道自己恐怕正躺在病床上,而另一种可能性则让Shaw心里一沉。她想到了Samaritan,想到了Greer脸上阴险的笑,也想到了芯片植入手术后她急剧下降的视力。Shaw摸着手臂上的IV管。哦,好极了。她闭上眼睛。


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很快她便听见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Shaw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不管怎么样,她决不希望Greer或是其他什么Samaritan的走狗看到她这幅鬼样子。Sameen Shaw是个斗士,她嘲笑一切,而不是被人嘲笑。


她足足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进来扶住她的人是Finch。


“放松,Ms. Shaw,”Finch柔声说道,“你现在安全了。”


“安全?”


“你不在Decima的总部里,”Finch低声说,“这是我们的一处安全屋。Root截获了Samaritan的情报,我们知道了你的位置。所以……”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想该怎么组织语言,“我们尽快赶过去,但是——”


他不用描述那么详细。Shaw伸手揉着越来越痛的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记得那些。她记得自己想赶在彻底失明之前赌一把,抓住机会逃出去;她记得抢下某个Samaritan特工的枪,记得自己咬着牙把子弹送进那个倒霉鬼的胸口;她记得Reese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记得Fusco背上已经中了好几枪的她,边开枪还击边拖着Finch向外跑;最糟糕的是,她记得Root在尖叫,声音好像比一年前的电梯间里还要——


“Root在哪里?”


“Root有些……不得不处理的事。Ms. Shaw,她很安全。”Finch犹豫着说。Shaw几乎能想象出他躲躲闪闪的样子。怒意如同火苗一样在她体内一闪而过,很快便被痛感压了下去。


“哦。”她说道,重新躺回去。


止痛药终于起了效果,她再次陷入沉睡。


 


 


她梦到了海军陆战队的新兵训练。她当年的教官是个老派人物,除了常规训练外,他似乎特别钟爱陆战队那些老古董级别的传统。


“跟我念。”教官说道,“这是我的步枪。”


“这是我的步枪。”新兵们把步枪信条念得七零八落,有几个人似乎还觉得有点好笑。Sameen Shaw正是其中一员。


“这样的枪千千万万,但这一把是我的。”教官表情严肃,深棕色的眼睛目光锐利的好像一把剑,被他瞪了一眼的新兵连忙收敛住笑意。


“这样的枪千千万万,但这一把是我的。”


Shaw指尖轻轻点着枪身。这条真他妈扯淡,她想着。他们可是海军陆战队员,以后他们会有无数把枪,这把也早晚会交到下一届新兵手里,一直到它型号过老,不适合拿来使用为止。


“我的步枪是我最好的朋友,它如同我的生命——他妈都给我念齐一点!大点声!”


“我的步枪是我最好的朋友,它如同我的生命!”


新兵们大声吼出来。Shaw依旧按原来的音量念着。


“我会化身为神枪手,我会把枪当作我的人生一样认真对待。”


“我会化身为神枪手,我会把枪当作我的人生一样认真对待!”


她注意到站在她旁边那小子似乎被什么情绪感染到了。她看到他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枪身,手指关节已经透出了白色。


“没了我的枪,我将是废人一个。”


“没了我的枪,我将是废人一个!”


“枪离开了我,也会是废铁一块。”


“枪离开了我,也会是废铁一块!”


新兵们吼得越来越大声。Shaw不引人注意地耸耸肩,她真没法理解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为什么能让他们那么激动。


“我枪无虚发。”


“我枪无虚发!”


Shaw猛地从梦中惊醒,她背上全是冷汗,食指无意识的抽动,好像在扣动扳机。


 


逃出Decima的魔窟已经有一个月了。Samaritan依旧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们依旧看不到丝毫获胜的希望。不过这些都不是Shaw现在需要操心的事。


Dr. Madani[1]设法用医院的器材给她做了全面检查。不过早在检查报告出来之前,Shaw已经知道她的视力不可能恢复。她以前好歹是个医生,技术相当不错的医生。仅凭直觉,她也知道哪些伤还有希望恢复如初,哪些伤会留下永久的痕迹。


她几乎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失明带给Shaw的影响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反而是复健更辛苦一点。但是当她早上从床上爬起来,咬着牙借助器材恢复自己的行走能力时,她知道那些僵硬、难以控制的肌肉重新恢复活力不过是时间问题。与之相对,Finch在安全屋里装上的全套盲人辅助系统只会把她成了废人的事实大声吼出来,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Sameen Shaw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轻松放倒七英尺壮汉的特工。


没了我的枪,我将是废人一个。


“别碰我!”再次摔倒之后,她低吼着打开Finch伸过来扶她的手。Finch被她的突然爆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Shaw有些后悔,她嘟哝着说了句抱歉,摸索着重新抓住平行杠。她知道Finch就站在一旁——傻站着——她咬咬牙,强行压住自己继续冲着Finch大吼大叫的欲望。


Finch已经做得够多了。她徒劳地警告自己。你不该冲他发火。


接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愤怒来自哪里。


Root。她觉得嘴里一阵苦涩。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总是自作聪明的黑客。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好像那样她就能看见似的——她在哪里?有什么任务可以重要到那种程度?重要到她过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现身?


有时她甚至怀疑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Root刚出现在安全屋里Shaw就知道了。那个女人进来时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倚在门框上,静静看着Shaw一拳接一拳,狠狠打着Finch为她准备的沙袋。Shaw似乎完全没被黑客的突然现身影响到,她的节奏丝毫未乱,嘴里默默数着拳数,等到打完这一组拳才停下。她知道Root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伸手稳住沙袋,看着她——稍微摸索了一下——拾起搭在旁边桌子上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


她恢复得很快。毕竟,挨枪子对她而言算得上是家常便饭,就算这次中枪的位置比往常棘手,也不过稍微多花上点时间罢了。


或者准确点说——一个半月。


她没有和Root搭话,而是径直从黑客身边走过,准备去冲个澡。经过Root身边时她发现黑客在微微发着抖,也发现她身上没了从前明显的香水味。她恍惚一下,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从拳头击打在沙袋上的呯呯声中发现那个家伙的。


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Root好像变身成了什么超级战士,即便是被关在Samaritan秘密基地的Shaw也听到过好几次她的事迹。Root徒手拧断了Martine的脖子,炸掉了Decima在波特兰的分部,甚至听说她正是让Greer坐了好久轮椅的罪魁祸首。Root变得越来越像个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战士,被她盯上的目标听不到她的声音,嗅不到她的味道。而等到敌人终于从黑暗中窥见她的轮廓,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Shaw关上浴室的门。她脱下衣服,拧开热水,让水流冲掉她流出的汗,温暖着她身上重重叠叠的伤疤。等她换好干净衣服出去时,Root已经走了。


Shaw扶着门框站了一会,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又过了一个月,失明好像已经完全不是问题。她待在安全屋里,继续着那些已经变得有些可有可无的复健项目。盲人辅助系统帮了她大忙,她依旧可以“读读”网页,了解了解现在的情况。那些乱七八糟的语音提示有点烦,有时候甚至让她想起了总是在Root耳朵里喋喋不休的theMachine。


Finch和Reese基本上每天都会来看看她,有时候也会带着Bear过来。Bear很高兴她终于回来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立刻把她扑倒在地上,用舌头开心地舔着她的脸,湿乎乎的鼻头到处蹭来蹭去,在嗅到她身上的血味时不安地呜呜叫了几声。Shaw揉着这个坏小子的脑袋,让它像从前那样趴在她腿上。


Bear只是呜呜地叫着。Shaw听见狗爪子与地板摩擦时发出的嗒嗒声,她知道他躲到了Finch后面撒娇,好像在担心自己一会儿会挨骂。


小叛徒。


相比之下似乎Fusco更可爱一点。听声音,胖警探好像又肥了一圈,天知道他胖成这样怎么还能满纽约跑来跑去打击犯罪。Fusco会偷偷给她带一些Finch不让她吃的东西,比如酒,比如加了料的三明治,还有那些连油腻腻的包装纸上都写满了“不健康”的吃食。每次他们俩都把排风扇拧到最大,希望能在Finch回来前把房间里那股味道散掉。


“难怪你胖了一圈,Fusco。”芥末在她嘴里简直像爆炸一样,冲得她眼睛发红,差点流下眼泪。


“嘿,你不想吃我可以给我家那小子带回去!他可长身体呢!”Fusco说话时候含含糊糊的,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又把食物渣子喷得到处都是。


“喂!”Shaw精准的把纸巾砸到胖警探脸上,“擦干净了!我可不想回头听Finch说个没完。”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给你带吃的。”他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但是下次他还是会带的。


 


 


后来局势似乎越来越紧张。Finch和Reese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Bear很多时候就睡在她的安全屋里,就连Fusco也不怎么过来了。


愤怒开始卷土重来,然而Shaw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她知道Root又来过好几次。每次都趁着Bear不在的时候,每次都安安静静,不发出任何声音。但Shaw就是知道。每一次黑客现身在她的安全屋时,Shaw只觉得自己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Root压抑的呼吸声,Root颤抖的手,Root鞋底与地板接触时几不可闻的沙沙声……就连空气细小的波动都变得好像滔天巨浪一样难以忍受。


可偏偏她每一次都一言不发,只待上一会就走。


每一次Root离开之后,Shaw只觉得愤怒像毒蛇一样咬住她的脚,毒液顺着她的血管向上蔓延,弄得她胸口像被火焰灼过一样难受,偏偏她还没办法把那该死的爬虫踩在脚下。


她想揍她,想用拳头砸上Root漂亮的、有点翘的鼻子。


不,她不会那样做的。


 


 


Root再次偷偷潜进她的安全屋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Hi,”她语气生硬的说。


她明显感到Root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听到Root故作轻松的声音,“没想到失明让你变成灵媒了,Sameen。”


“你知道我还是可以把你打趴下,是吧?”Shaw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恼火。Root还是在发抖,她甚至能从黑客的话中听出一点点被隐藏得很好的哭腔。但看在上帝的份上……


她向前迈了几步。她知道Root的视线好像黏在了她身上,也知道从她站起来那一瞬间,Root的颤抖愈发剧烈,甚至无声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好像能看到Root站在安全屋的客厅里,看到黑客眼眶红红,脸颊下陷,紧紧绞着双手。过去一年的痛苦在Shaw身上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也在Root身上留下了无数痕迹。


怒意直接在她胸口炸开,她揪住Root的领子,将她狠狠抵在墙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打算做什么。也许她应该死在纽交所的电梯间,死在那个该死的超驰按钮前面。那样至少她还是个英雄。


她摸到了Root腰间的枪,而她失去了她的枪。


她真的很想一拳打在Root身上,她想打碎Root的鼻梁,想打在Root的腹部。不。她想着。她知道她永远也不会这样做。


她松开手,转身向安全屋的大门走去。没走出几步,她便感到Root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从来没想到Root的力气会这么大。


“想都别想。”Root警告道,她的声音有些可怕,Shaw从来没听过她发出类似的声音。没等她做出回应,Root狠狠拽了她一下,拽得她差点失去平衡,额头几乎撞到了黑客肩上。Root两手扶着她的肩膀,黑客还是抖得厉害,似乎拿不准自己该做些什么。最后她犹豫着搂住了她,想要把头靠在她头上。


Shaw毫不费力的挣开了她。Root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在她吐出第一个音节之前,Shaw再次抓着她的领子,将她推到了墙上。Shaw一手按着她的左肩,另一只手迅速搜遍了黑客的身体。两把枪,连同备用的弹夹统统被Shaw翻出来,毫不客气的丢在地上。Root低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说来奇怪,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Shaw长得那么小。


她再次伸手抱住Shaw。Shaw在她怀里挣扎片刻,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天等到不得不走的时候,Root留下了一句再见。


 


 


Shaw已经懒得算又过了多久。Finch和Reese来过几次。据说Fusco屁股上又中了一枪,只好在医院躺着。


她知道情况似乎有所好转。Finch开始絮叨他那些书和一些Shaw宁愿自己听不懂的句子,Reese甚至和她开了几句玩笑。


从那晚以后Root再也没来过。有时想到她,Shaw还是会觉得淡淡的怒意从心口掠过,好像这已经成了每次想到Root时她的自然反应。偶尔她让Bear充作导盲犬带她出去散步时,她总觉得Root好像就躲在某棵树后,躲在等着过街的人群里。


但是等到Root真的再次在她的安全屋现身时,她立刻便明白之前那些都是错觉。


 


 


Shaw躺在沙发上,Root就坐在她身边擦着头发。黑客刚刚借用了她的浴室,Shaw能闻见她身上沐浴液的清新味道,也能闻见一点点已经淡了许多的血腥味。后者让她失神片刻,但她什么也没说。


她又想到了Root腰间的枪。


“你知道吗?”Root突然开了口。Shaw有点惊讶,她习惯性地把脸转向黑客的方向,好像她的眼睛还能看到一样。


Root似乎也被自己吓到了。她沉默了好久,Shaw能想象出她坐在沙发上,嘴像离开水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就是吐不出半个单词。愤怒的火苗似乎又升了起来,弄得她胸口一阵难受。


“……你之前抱怨过我射击姿势不标准。”Root好像咬了咬牙,“你说过按我原来的姿势根本不可能好好射中目标。”


Shaw坐了起来,她攥紧了拳头。如果Root再说一个字……


“她总能帮我射得很准。”Root好像能读到Shaw的想法似的,她猛然加快语速,迅速把这句话吐出来。


“你想说什么?”Shaw低声说道。她松开了拳头,她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


“为什么不让她帮你?”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Shaw感到压沙发上的重量消失了,她好像看到Root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爬下来。Root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她听到Root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弄出一系列乒乒乓乓的声音。等到黑客回到她身边时,她在她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机,又有几分郑重的将带着她体温的枪塞到了Shaw手里。


“我在你前面放了只花瓶。”黑客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Shaw甚至听到了几分熟悉的东西。


“你疯了吗?”Shaw重重吞咽一下。


“一直都有点。”黑客认真地说。她扶着Shaw的手臂,帮她把枪举起来。Shaw习惯性的瞪了她一眼,用肩膀甩开她的手。


她听到the Machine在耳朵里发出机械的电子音和滋滋的嗡鸣声。Shaw深呼吸一下,指尖坚定的扣动扳机。


她听到了久违的枪声和花瓶被击碎的声音。


那晚Root终于留了下来。


 


 


她们躺在床上。


失明之后Shaw的感官好像比从前灵敏了许多,她听着Root的呼吸声。黑客的呼吸一直不是很稳,即便她现在好像成了战无不胜的女战神,Shaw知道很多时候她不过是硬撑罢了。Shaw侧了侧身子,她感到警觉在Root身上一闪而过。


她已经太久没见过Root的样子了。不知怎么,她想象中的Root总是狼狈不堪,总是让她想起纽交所电梯间里刺耳的尖叫声。在她沦为Samaritan阶下之囚的日子里,Root的尖叫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她的梦里。


我在保护你。她在梦里对尖叫着的Root说,我没有伤害你。


我不会伤害你。


Shaw犹豫一下,她的手抚上了Root的嘴唇。


Root的呼吸让她冰凉的指尖有了点温度,Shaw转过去面对着Root。她用手捧着她的脸,她摸着她的颧骨,扶上她的鼻梁。Shaw的指尖碰到了Root微微有些发热的额头,在那里停了一会,最后绕过黑客的耳朵,停在她耳后的伤疤处。


她听到Root深呼吸一下,熟悉的颤抖再次传到了Shaw手上。


Shaw低声安慰着。她慌忙碰了碰Root眼睛下面,确认那里没什么异样之后总算松了口气。她听到Root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她低声抗议着。


Root没动,也没有说话。她静静躺在那里,任由Shaw的手指拂过她的下颌,她的脖子,她跳动着的颈动脉。她闭上眼睛,感到Shaw拨开她的头发,感到Shaw凑过来,鼻尖蹭过她的锁骨。


她感到黑客身上的肌肉渐渐放松,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


Shaw的手打算掀开她的衣服时她抗议性地挺起身子。Root睁开眼睛,看到Shaw习惯性地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她笑了,叹着气躺回去。她感到Shaw的指尖擦过她今天刚刚缠在腹部的绷带,感到Shaw小心的避开她身上未愈合的伤口,轻抚着她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疤。


Shaw的指尖轻轻贴上她的绷带,片刻之后,换成了Shaw的唇。


 


 


她梦见枪声和爆炸声。


她倒在黑色SUV的后排座位上。Finch在为她包扎,脸色惨白,看上去似乎比她好不了多少。在昏迷与苏醒的边界,她听到耳机里传来了Root的声音。Root喊着Finch的名字,一遍遍确认着她的情况。


Finch的声音被周围杂乱的爆响吞没。Shaw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她挣扎着挺起上身,伸手抓住了Finch的西装外套。这肯定会留下一个血手印,不过Finch不会在意的。


“你怎么花了那么久?!”她的嘴里都是血沫,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低声的呜咽。


她听到了Root的回应。好像有人突然按下了静音键,四周一片令人舒适的白,好像带着几分温暖、湿润的雾气。Finch的外套从她指尖滑脱,Shaw倒在了SUV一片狼藉的后排座位上。


会没事的。她在梦里对自己说,我快回家了。






<End>


[1] S01E11里出现的伊拉克医生,Finch曾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救腹部中枪的Re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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