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Feeling

Zerooooooo:


#过去的产物


「唯一可以确信的是,You were my safe place.」


她鲜少主动谈论起自己的梦,也不常做梦。


如果说梦境是人潜意识的反射——这一说法拥有足够夯实的理论基础,那恰好证明她的生活波澜不惊,至少以她那颗反社会的心来说,生活已然无趣到连梦也乏善可陈的地步,又或许她隐藏得足够深,深到她对自己静默变化着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起码撒玛利亚人妄图攻破薄弱梦境之于她的计划,受挫了上千次。——这不是侥幸的意外,是特工训练的一部分。


如往常一样在天亮时分醒来却没有睁眼,漂浮在眼前的一团朦胧的白色光影渐渐缩拢消失在视野边缘,那是支离破碎的残梦遗迹。悬于其上的幽暗形体循空气漂游,如空白天幕之间的乌鸦。


视线对上身侧的目光,室内沉浸在一片浅淡的暗蓝中,眸光粼粼。女人靠得很近,眉眼与脑海中的印象并无二致,但她知道这该死的只是撒玛利亚人将她玩弄于股掌间的把戏,即使另一人的体温与吐息透过裹身的干燥薄被慷慨传递过来,即使这一切真实得要命。


所以,谁都没有开口,窗台上鸽子三两聚集,咕哝不休,高架轨道上列车行驶带动风刮起哨哨作响的呼声。她的眼迎合光线眯了起来,而对方却把眼睁得更大。


“做噩梦了?”她从对方颈后抽回酸麻的手臂屈指刮擦直挺鼻梁,好奇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女人点头默认了猜测,嘴唇微微嚅动,肩在宽松睡衣里缩了一缩。


不该是这样的。嘴角滞着冷笑,她开始丰富大脑里不着边际的遐想,尔后为自己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开端而感到得意。


实际上女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是动了动腿更紧的缠过来。


“回你自己床上去。”她假装恼火地说。


“这里只有一张床。”女人开心的笑起来。灰蒙蒙的光线转眼变亮了。


一个小时以后她独自溜进浴室,选择不叫醒对方。她拧开花洒清洗身体,在扑染了一层水汽的半身镜前花费更多时间打量自身,眼眶微凹,发梢止不住的淌水,而掌心紧捏着水槽凉凉的边缘。她赶在神思飘走之前匆忙穿衣,在厨房倒咖啡时听见公寓走廊里的脚步与喧闹声,不由自主向窗外探视,重新审视周遭的世界对她而言,无疑是件新奇的事。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望不到顶的天空争先恐后落下,让她近乎忘却了镜子里那个生动又生疏的自己,天空正在变得阴郁而愤怒。


女人似乎还在沉睡。


她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耳后那一块光滑紧巴巴的皮肤,把视线焦点从染了乳白色奶渍的沙发垫上挪开,马路边的车辆旁快速聚集了人群,好像是为了临时停车位的事起了争执,气流暗涌而安静,是一种暗含着火星与竞争意味的安静。然后,打斗就这么突然爆发了,打断了她的回忆。


窗下两个人影扭打在一块,难分难舍。两个男人互相用胳膊锁住对方的脖颈,像醉酒后身形不稳的人一样侧向推进,大个子撞上了栏杆脚步踉跄摔倒在地,紧接着被胡渣男的膝盖顶住了胸口,他的脚徒劳踢蹬,有几个人犹豫着想上前劝架又担心拳脚无眼。


“喂,911……”


她选择忽视餐桌上诚实的老友,诚然那东西曾带给她不少的安全感与慰藉,此刻黑黝黝的枪体却显得寒意逼人。


那是最后一道保险,她这么想。


完成这件事后手机躺进了折叠沙发,她放弃继续思考转念盘算起军犬的营养早餐,还有一刻钟就是早晨的散步时间,她准备带Bear去中央公园遛一圈接着去新的安全屋和另外两人碰头,然后她会一如既往忽略Finch饱含了忧虑与宽厚的目光,接受Reese对餐点的选择,前提是雨势不会变大的话。


憧憬迅速的转换到了怀旧。女人赤着脚悄无声息靠过来。


“还是吵醒你了?”她皱眉,对落空感到郁郁的惋惜。


“我醒了Sameen,你在看什么?”声调盘桓在杯盘碗碟之间,像是相互探索时构成的漫长前奏。


“看雨。”她凝视这场景,被吊在嗓子里的慵懒声线给取悦,打横将女人抱起,带进了浴室。


——温热柔软嵌满了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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