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挑战-DAY 1

林怀瑾。:

写一篇甜文,里面没有任何一个“爱”、“恋”字。
…对我来说它真的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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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t重伤的第一百天。

一向嫌恶呆在家里里无所事事的Shaw,破天荒地连住处的门都没有迈出过。

当然,不出门,因而一日三餐也就作罢了。她不是会做饭的类型,她所有做过的事里只有调制化学炸药勉强能和它挂个勾,她从来没有时间下厨,也懒怠得从未学过。倒是Root由于曾用的掩护身份是位厨师,在正式上任的前一天晚上特意特出时间啃了大量的烹饪书,虽然没有尝过对方的手艺,但Shaw觉得,以对方超级天才的天赋,学个做饭应该不算难事。

Root以后,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这则事故被她的潜意识划分进了“完全不可能”的区域里,她迷迷糊糊地感到它从未发生过,Root还活着,在她身边,只是照例早出晚归,她才会经常看不到对方的踪影,但The Machine的新声音又时时刻刻在提醒它,她面临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她的这种茫茫然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但秘而不宣。The Machine曾经用Root的嗓音旁敲侧击地多少问过几句,她模仿得如此相似,有几回,Shaw都要把真实想法全盘托出了。

但交流时耳中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将她的话都止在了喉咙。

The Machine忽然在空闲时主动联系上了Shaw,引荐她与处理华盛顿地区号码的小队其中一名新成员见面。她不理解对方的用意,作为接触她时间最久的存在,The Machine应该清楚她对社交的无感,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么一出不知所谓的会面。

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不。

地点是在一所医院里。金发的新同事领着她躲开了走廊的重重监控,秘密地将她带进位于最角落的重症病房,昭示心跳的提醒音缓慢而有序地响着。

Root躺在病床上,苍白如纸的面容和纯白色的被单相互衬映,神色虚弱得没有一丝血气,若不是提醒音还在继续,床上的人更像具冷冰冰的尸体。

Shaw当即屏住了呼吸。她又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有见过Root的尸体,虽然她曾经动过掘墓验尸的念头。

Fusco见到的尸体是由The Machine在他没赶到的时间里,临时在其他停尸间替换过来的,并指派人给它戴上了依着Root的脸做出的面具。那段时期太过特殊,The Machine需要Samaritan相信她已经死亡,所以瞒住了所有人,也是保护她的最好办法。

然而即便后来战役胜利,在没有找到Root消息的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Shaw说出口。她见过Root为了寻找Shaw的一点踪迹,发了狂不眠不休地追查线索,连体质比她强上百倍的Reese都被这般浩大的工作量累得倒下,她还能红着眼继续下去,甚而失了神智,将The Machine这几年里积年累月灌输给她的道德准则尽数抛之脑后。Shaw和Root在某些方面极其相似,The Machine模拟出的结果都好坏参半。

庆幸的是,Shaw在亲眼见证见到Root的确生还以后,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当晚就搬进了医院。

——神通广大的The Machine在收入新成员,并接到了对方的报告后,迅速算得了Root的存活率,虽然出奇地低却仍有一线希望,且精准地把身体伤愈,最可能和接近的苏醒时间定到了现在,可具体几时,她也无从得知。

“这关乎她的意志力,Shaw, 我模拟出来的结果都有所不同。”The Machine安静了很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Shaw握着Root发凉的手,薄薄的一层皮肤覆盖在坚实也脆弱的骨头上,原本就偏瘦的人,如今已形销骨立。她用指腹细细摩挲着Root的手背,细腻柔软的触感沿着神经一点点攀上她的大脑。

Root还活着。

还活着。

一直以来笼罩她心头的迷茫顿时烟消云散。Root就在她身边,静静地躺着,真实地存在她的面前。

她在病床前守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的余晖从床侧的窗户透进来,映着Root苍白的脸庞,为她镀上一层温暖的金黄色的光芒。

足有一天没进食的Shaw有些恍惚地幻觉Root的脸色有些回暖,在暖阳的映衬下,似乎生出了几分血色,纤长的眼睫轻轻震颤几下,秀眉不适地拧到一起。

——Shaw忽然有点无措。她忙起身把挡紫外线的窗帘拉下,双唇抿成了一道直线,眼也不眨地盯着Root的眼睛。

Root的眉头放松地舒展开来,仍旧没有睁眼的准备。Shaw垂下眼睑,眸里出现了一丝黯然。忽的,她的手心略微发痒。被她握住的那只手,正不安分地用指尖轻轻在她的掌心处划动,带着几分暧昧意味。

出乎意料的是,她醒过来之后,没有上演Shaw设想过的煽情戏码,第一句话也不是以往张口就来的调情。她的表情很温柔,嗓音也极轻。

“Are you hungry?”

The Machine没有向她透露只言半语,她却好像早预料到了一切,凝视Shaw的棕眼睛里满溢柔情,嗓音极轻,小心翼翼着,生怕惊动了对方一般。
Shaw盯着她,身形有些不稳,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饿得发晕了。

“我知道有一家餐厅的牛排很不错,你想去试试吗?”

Shaw几乎耗尽全部力气,才把狠狠拥抱这个伤患的念头克制下去,她捏了捏在自己掌心写字的手,嘴角朝上扯起。

“你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等你伤好再说。”Shaw语气温和,然后做了件Root出事那天,她没来得及做的事——她朝前俯身,亲吻了下伤患的额头。

“我剩了一辈子的时间给你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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